我正全神贯注地看着这俩呢,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随口就应道,“我在笑他们呢。”
“他们?”何琼紧张地四处张望,脸色唰的一下煞白煞白的,“你说的是谁?他,他们在哪儿?”
“啊,没什么,我想到了跟同事的一些事情。”我赶紧回过神来,朝着何琼笑了笑。
说完后我心说,好险,差点又露馅儿了。
“哦,原来是这样。”何琼大概是正担心自己儿子的病情,听完了我的话也没有多想,很快就把注意力转到了何思梁身上。
她拿起何思梁消瘦的手,叹了口气说,“哎!也不知道思梁这病,什么时候能好。”
鬼大叔一听这话,也同样露出了难过的表情。
其实对于鬼娃娃的事情,我毕竟没有见到,所以也想不出来他跟何思梁的病情有多大的关系。
只不过,上一次我们来检查的时候,张萱萱跟我说过,这何思梁连续好几天心脏衰竭的厉害,大概是抗不过这个星期了。
而今天,已经是周四了!
我看着何琼的样子,有点不忍心地出声安慰道,“阿姨您别担心,我想,您儿子的病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唉,”何琼叹了口气,“我也想他能早点好起来。这孩子,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
“以前小的时候啊,别人家的孩子过年过节都有新衣裳穿,有糖吃。可我们家思梁,小小的年级,就知道心疼妈妈了。好几次我去学校接他的时候,都看见他正眼巴巴地看着别人身上的新衣服,可每次我说要给他买衣服的时候,他却说自己有很多衣服了,不用再买了。”
“可当时他身上的衣服,都打了好几个补丁了。”何琼说道这里,胡乱擦了一把脸,又把目光看向了还在昏迷中的何思梁,“当时我的心啊,真是又暖又酸。我就觉得,不管吃多少苦,都值了。”
“思梁也很争气,考上大学之后,硬是没有再问我要一分钱,就连学费,也是他在读书的时候利用勤工俭学挣来的钱自己交的。”
何琼回忆着,脸上露出了柔和的光芒。
看着何琼一下一下轻轻地拍打何思梁的手背,我忽然好想知道,如果当初我的父母留下我的话,我会不会也能感受到这满满的母爱。
只可惜,我连自己的爸爸妈妈是谁都不知道。
看着鬼大叔满是愧疚的样子,我问道,“那您当初怎么没想过回去找你的丈夫呢?”
“找过了的,”何琼悠悠地说道,“那年思梁四岁的时候,忽然被车撞了,要输好多的血,当时孩子差点就不行了。我就想啊,不管怎么样也得让孩子见见他爸。可当时我回去找的时候,人家跟我说,老梁进监狱了。”
“我当时就觉得,天都要塌了。可孩子还昏迷着呢,我怎么能先倒下呢。所以我咬咬牙,又回到了医院。也亏得当时那肇事司机没有逃避责任,要不然的话,我真不敢想啊。”
“那你这些年来,就回去过一次吗?”我又问道。
我总觉得,何琼的话有些奇怪。看她的样子,好像并不恨梁正,那为什么后来都找了一次了,怎么又没接着找呢?就算当年梁正入狱了,可也就七年的时间。何琼第一次回去的时候,梁正都已经进去四年了,还差三年就能出来了。
既然何琼都能等到现在,那当时为什么没有回去呢?
“嗯。”何琼点了点头。
这让我更奇怪了。
“为什么啊?”我忍不住问道。
“唉,那次我回去的时候,所有人都避着我,好像不愿意跟我有什么接触一样。而且,杜家的人知道我回去之后,还扬言要杀了我。当时我也没打听清楚老梁判了多少年,再加上孩子还昏迷着,我也没多想就回来了。”
“回来之后,一来是因为孩子被撞倒了脑子,昏迷了好长时间才醒过来,二来也是担心那杜家。万一真怎么样的话,我孩子可怎么办啊?所以我就想,等孩子再长大些吧,长大些就好了。这一等,就等了这么多年。”
我这才明白过来,难怪上次好像听见那黄主任做手术的时候说过,这是因为以前的创伤留下的后遗症,原来是这么回事。
何琼说到这里,看了一眼何思梁,说道:“姑娘你大概不知道,我们家思梁,到现在都没见过他爸爸。我这次本来打算带他回来跟老梁相认的,没想到回去之后,人家跟我说老梁已经去世好几年了。”
“现在孩子又病倒了,要是他真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这以后可怎么活啊?”
说完,何琼压抑着呜呜地哭了起来,看着她连哭泣都不能好好地放开来哭,我真为她感到心疼。
鬼大叔静静地听着何琼所说的每一句话,此时的他,惨白着一张脸,满是悔恨。
“我真是混球啊!当初我要是多相信她一点,也许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了。”鬼大叔一边骂自己,一边啪啪啪地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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