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请封了世子,那就是未来的定远侯爷。二皇子不看佛面看僧面,肯定会原谅少爷的这次失礼。”破釜想得简单,她甚至还有更多的憧憬,“而且少爷承爵不比敏行小少爷久远。敏行小少爷承爵还要十几年的时间,少爷却已经十三了,转过年头就是十四了。即便二皇子不肯罢休,四皇子也肯定会帮助少爷。”
“毕竟少爷和先侯爷一样,都是四皇子的表兄弟。”破釜这算盘早就打好了。
只要她的主子被封了世子,这床她就要好好上了。毕竟一番苦心经营,可不是为了给他人做嫁衣。
丫鬟的野心太过明显,根本逃不过经营了后宅几十年的吴老太君双眼。
听完破釜的话,吴老太君脸上的急切顿时消失无踪。
这个侯府,要治了。
她回答破釜:“我知道了。不过,你要记住,其琛是敏行的叔叔,两人不能都被称为少爷。你以后就叫其琛老爷吧。”
“吩咐下去,府上日后都称呼敏行为世子爷,称呼其琛为二老爷。”吴老太君不容置疑地道,“若有人不遵,就即刻掌嘴十下。”
破釜睁大眼睛,吃惊地看向面前的吴老太君。她不明白自己这番掏心掏肺的话,怎么不仅没有替主子争取到世子之位,而且反而是将那小崽子扶稳了位置。
二老爷!这个称呼定下,她的主子再也无缘世子之位了。而且,日后即便是她破釜能坐上二夫人的位置,也要同苏昭宁低头。因为对方是大夫人、侯夫人、侯老夫人!
“老祖宗,少爷是您一手带大的。您不能不管他啊!”破釜不甘心地喊道。
吴老太君闭上眼睛,没有再看这痴心妄想的丫鬟一眼。
许嬷嬷一个阔步上前,对着破釜就扬手一个耳光:“老祖宗的吩咐在你听来,就是耳边风吗?”
“既然你要往这刀口上撞,那就拿你给众人当个警醒。”许嬷嬷扬声吩咐门外的两个丫鬟,“将破釜押到院子里,让府里的下人们都来看看,不遵主子吩咐是什么下场!”
破釜自提到南其琛面前做一等丫鬟,在众下人面前是胜过了半个主子派头的。
再加上她暗有雄心壮志,就格外注重这颜面。
如今要当着所有下人的面掌嘴,破釜觉得那比杀了她还难受。
双腿软在地上,她不住地磕头,想让吴老太君动容:“老祖宗,奴婢错了。求您看在奴婢这般尽心服侍、服侍二老爷的份上,饶过奴婢这次吧!”
破釜不提南其琛还好,一提南其琛,就更加让吴老太君对她痛恨不已。
原来,自己放到幺孙身边的是这样一个愚蠢又贪心的女人,仔细回想,幺孙那次装病,说不定就是这贱人挑唆的。
吴老太君又悔又恨,吩咐许嬷嬷道:“将小厮们也叫过来。所有下人都好好看看!”
“不!”破釜发出凄厉的叫声。许嬷嬷先前虽然说了让所有下人过来,但她是内宅丫鬟,真正受罚,旁观的肯定也就是些婆子丫鬟。
不论男女,让所有人都来看自己被掌嘴,破釜觉得自己这身皮都像被人剐了下来一般。
她拼命挣扎,想要逃跑出去。
逃出这院子,又去哪里?破釜全然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不能这样丢人。
她是南其琛的一等丫鬟,是要做夫人、做定远侯夫人的人!她怎么可以这样丢脸!
破釜低头就对着钳制自己的丫鬟重重咬了一口。
那丫鬟忍不住松开手。
破釜就往外跑去。
“给我捉住她!”许嬷嬷忙跟出去吩咐。
看着破釜这癫狂的模样,吴老太君心中无比难受。她这十几年里,真的是在疼爱幺孙吗?
给幺孙的前一个一等丫鬟,是个爬床的货色。这后一个一等丫鬟,不仅妄想爬床,而且想挑唆主子夺爵。
她的幺孙!她的孙子们,都被她毁了啊!
长孙高才孝悌,却被她屡屡拒之门外。幺孙纯真简单,却被她带入歧途!
她怎么对得起过世的夫君,怎么有脸见走在自己前面的儿子!
吴老太君想到昨日南怀信那棺材里的血衣残片,心就如同刀割一样难受。
那血衣上明显有一个箭头划破的痕迹。那箭头,应是直接、毫不犹豫地射进了她长孙的胸口。
那孩子的心啊,里面一直装着的是自己和这家人啊!
吴老太君想到她备下的、准备赏赐给南怀信却再没有机会的冬衣,喉口一腥,就直直往后倒去。
皇子府里,二皇子正用力捏着南其琛的下颚,居高临下地审视他。
南其琛一双手被侍卫压在桌子上,头被迫以这样的姿势昂着看向二皇子。
“你以为,我不敢送你去大理寺是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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