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
蒋双双开始轻微地颤抖。
她听见身边有人在小声的议论——
“你说刘奶奶该不会还在屋里吧?”
“哎呀~!那可怎么办呀?!打电话了吗?报警没有!”
“打了,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可是就算消防车来了,又进不来啊。”
“那可咋整啊!”
有人急得跺脚,有人急得直哭。
“你说,是不是那群拆迁队的人搞出来的事?你说,这,这好好的房子怎么可能着火呢?!”
“那谁知道啊!刘老平时爱她这房子像命一样,总不能是自己放火烧了房子吧?”
蒋双双鼻翼一算,喉咙如同梗了一样东西,她静默地看着眼前的熊熊大火,半晌后,“放我下来吧。”
刘特助有些迟疑,“可是……”
“你放心,我很爱惜自己的生命做不出飞蛾扑火的事。”
刘特助略作思考,蹲下身,让蒋双双下来。
她慢慢地往前走了几步,刘特助紧跟在她的身旁,“你说……刘奶奶在里面吗?”蒋双双转过头,看向刘特助,她的眼睛是那样的明亮,里面还怀抱着侥幸的心理,她渴望从他的口中听到一些好消息。
但刘特助从来不是个擅长撒谎的人,这场大火来得蹊跷,而他也深谙一些灰暗的规则,刘奶奶是这里的钉子户,唐家还有很多恨她入骨的人,这场大火怎么偏偏就在这个时候烧了起来,烧得这样不声不响,烧得这样决然,不给人留有一点希望。
而这个火,一看就不简单。
刘奶奶的老宅子虽然有部分是木质结构,但这里地处非常阴冷,有些潮湿,更别说在这个湿润的季节里,这火为什么可以烧得这样大?这样烈?它的媒介是什么呢?
蒋双双转身回头,将在这里围观的人环视了一圈,她眼睛红润,尽管她的情绪看起来非常的平静,她没有咆哮嘶吼,也没有痛哭流涕,可她的身上就是充斥着一股浓浓的,无法忽视的悲伤,很多人都看出来了。
不禁有人问道,“小姑娘,你认识刘老吗?”
蒋双双说是平静不如说是呆滞,那人问了好久后,她消化了好一会儿才听懂似的,不禁点了点头,“我……我……”该怎么说呢?这里所有人都知道刘奶奶是个孤寡老人,她又是谁呢。
这个时候有人帮她回答了,“您该不会就是刘奶奶常常念叨的西贝儿大师吧?”
“啊?”她似乎听见了,又似乎没听见,过了一会儿后才呆呆地点了点头,“对,我就是那个刘奶奶约了整整五年的人。”
“你怎么现在才来啊!刘老等你好久。”
“我……我……出了车祸,差点死掉。”
然后大家心领神会地看了看她的腿,她看起来确实很虚弱,而且刚刚也确实是不能走路。
问她的那个人哭了,一边擦着泪,一边说,“刘老说,你告诉她,她可以在这里等到那个男人,所以她死活都不走,你说说……你说说……好好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