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到底是怎么受伤的?”陆追问。
“前辈没告诉你?”萧澜继续喂他吃东西。
陆追摇头:“爹说是他失手伤了我,可似乎也不像真的。”
“当真想知道?”萧澜道,“与冥月墓有关,姑姑不想让我们在一起,便设计用蛊虫将你我分开,当时你被情蛊噬心,谷主说只有让你忘了我,他才能下手解毒。”
“怪不得,”陆追靠在他怀中,“我醒来之后,连陶夫人也没提起过你。”
“飞柳城的那处屋宅,原本就是依照你的喜好所建。”萧澜道,“原本想着将来要一起去,可事有凑巧,你倒自己先住了进去,不过也成,省得我还要费心去拐。”
陆追笑着捶他一拳,道:“早知道是你的,我才不去住。”
“不是我的,是我们的。”萧澜将他放在椅子上,又叮嘱道,“此番去石阵鬼城,务必小心。”
“该小心的是你。”陆追替他夹了一筷子菜,“记住我说的话,若是与那伙人正面对上,没必要弄得两败俱伤,只管开价,天价也无妨。”
萧澜点头:“知道。”
明早就要分头行动,这个晚上,两人谁也不舍得先睡,床头一盏微亮的烛火,刚好能照出一床晕晕暖色,四周很是寂静,闭起眼睛就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与玉门关外那苍凉回旋的风。
翌日天还未亮,陆追便同杨清风一道,从北门悄然离开,与城外早已整装待命的军队会和,带着车马粮草,前往大漠深处的鹿饮泉救人。几个时辰后,萧澜也前往楚军大营,佘莽刚从练兵场回来,见到他后老远就扯着嗓门吆喝:“怎么就你一个,陆公子呢?”
“生病了。”萧澜道。
“生病了?”佘莽闻言担心,赶忙上前道,“怎么刚来就病了,可要请军医去看看?”
萧澜叹气:“水土不服,床都起不来了,还是让他安心躺着吧。”
佘莽先是点头,后又埋怨:“陆公子都病了,你还来军营里做什么,最近耶律星那孙子又没折腾出风浪,你快些回去陪着,这里有我们守着,不会出事。”
“那就多谢了。”萧澜欣然接受,抱拳道,“告辞。”
“快走。”佘莽挥挥手,揣着袖子看他一路离开,眼底光芒很是慈祥。
毕竟是弟兄中第一个有了媳妇的人。
艳羡艳羡。
晚些时候,军营里都在传,果真是江南来的豪门公子,锦衣玉食惯了经不住这大漠风沙,刚一来就卧床不起,上吐下泻水米不进,怎么听怎么惨。
“萧兄已经焦头烂额,这几天就别再去烦他了。”佘莽道。
一众将领连连点头,深表同情。
……
“驾!”大漠深处,陆追骑着金麒麟一骑当先,快如闪电,其余战马受头马鼓舞,也迈开四蹄腾云驾风,比计划时间更早三日便到了鹿饮泉。
这日黄昏,张茂还在数那石柱上的刻痕,盘算着剩下的粮食够乡亲们吃几天,突然就听到有人大喊,说大楚的军队来了,救兵来了,登时大喜过望,也不要人搀了,一瘸一拐便跑了过去。陆追远远看见,大笑着挥手:“师爷!”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啊。”张茂热泪盈眶,握着他的手不肯松开。周围百姓也是欢呼一片,当下便分批登上马车,在大楚军队的保护下,轰轰烈烈共同踏上返程。
……
“王上。”这日天边残月如刀,红罗刹赤足踏过柔软的沙地,媚声道,“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在沙丘上观天象?”
耶律星未曾回头,只道:“圣姑为何不去月牙湾?”
“有我的族人去探查就够了。”红罗刹道,“王上似乎不欢迎我?那我带来的消息,王上想必也不愿意听了?”
“我既付了银子,圣姑也该按规矩做事,这与我态度如何、欢不欢迎,都没有关系。”耶律星生硬道,“说。”
“无趣。”红罗刹坐在他身边,道,“萧澜与陆追回来了。”
耶律星眉头猛然一跳。
“你那心上人一来就病了,此时正躺在玉门关将军府里,萧澜也在。”红罗刹道,“我三日后就去替你杀人,至于另一个,当真不要顺路抢回来?”
耶律星冷冷道:“这话圣姑似乎问过一回。”
“行,我不碰他,留给你碰。”红罗刹咯咯一笑,眼底百媚横生,“只带那萧澜的命回来见你。”
作者有话要说: ----
陆小追:爹!爹!给我打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