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彩彩的眉心。
“别说我敢不敢打你了,就算是杀了你,我也不怕!”
“你……到底想做什么?”
完颜彩彩感受到眉心微微的刺痛,像是被簪尖刺破了眉间的肌肤,她吓得浑身跟筛糠子一样抖个不停,生怕在一用力,眉间的簪子能将她的额头刺破一个大窟窿。
顾妍夕眸光幽森,将簪子沿着她的眉间、鼻子、双唇、下巴一路游走,到了她的脖颈间锁骨处。
她的手指微微用力,一个血口子从完颜彩彩的脖颈锁骨肌肤上划了出来。
她刚要大叫,顾妍夕伸出手指,放在唇瓣之上:“嘘!你敢在叫的大声一点,我就会用簪子刺穿你的舌头!”
顾妍夕说的话不轻不重,听起来确是飘飘森森的感觉,听的完颜彩彩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附耳在完颜彩彩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完颜彩彩扁着嘴一句反抗的话都不敢说,直到顾妍夕在她耳边将话说完,她如捣蒜一般的点头。
顾妍夕见完颜彩彩这下应该学乖了,让月蝶和玲珑帮完颜彩彩梳妆过后,遮盖了她面上的红肿伤痕,这才让完颜彩彩离开了彩蝶殿。
完颜彩彩离开后,李文卓有些不放心道:“表姐,你就这样相信她?这个女人可不是你看起来这样的简单。”
顾妍夕眸光阴郁,唇角轻轻弯出清冷的弧度:“她就算在胆子大,也不敢在我的面前耍把戏,因为我知道了她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她承受不了,只得为我乖乖办事。”
玲珑和月蝶本以为顾妍夕不过是用毒药之说来戏弄了完颜彩彩,没想到她另有一番算计,看来她做事比较周全,也难怪鸿王很多时候都采纳她提出的建议。
李文卓暗自垂眸,不知道完颜彩彩会不会在半路上变卦出卖了他们。
他提议道:“表姐,我先去太医院看一看,若是找到了温太医,就带着他来这里找你!”
顾妍夕想了想,李文卓说的不无道理,她轻轻点头应许后,望着李文卓转身走出了彩蝶殿,这才收回了眸光,坐到了漆红的香檀雕花大椅上,伸出手摸了摸微微敲出的小腹,阖上双眸思念起那一双深潭般满载神情的男人。
鸿国王宫,凤华宫殿。
一身白衣似雪的男子扶着木窗,遥望着窗外的秋景,不由得轻叹一口气。
寐生见他的主子似乎一脸的惆怅,不由得轻声提醒道:“鸿王,微臣扶您回飞鸿殿休息吧,您出来有半天了,一定又要困乏了。”
炎鸿澈一双深潭的双眸微微发暗,没有了往日的凌厉和光鲜,看上去有些雾气沉沉,神情也有些困倦。
他固执的摆了摆手:“孤王不累,孤王要在这里等王后回来!”
“王后娘娘才离开王宫三日,若是如了炎国,算一算也要五日后才能回来,鸿王您等在这里,只会让自己的身子熬不住的。”
“还要五日后才能见到她?不行,她现在已经怀有了身孕,孤王怎么可以让她去炎国完颜凌辰的眼皮底下找温韵呢?孤王修养了这三日,已经感觉好多了……”
说了这么长的话,炎鸿澈先是平心静气的呼吸一下,这才感觉到没有先前感觉的那般劳累了。
“寐生,你快去给孤王准备好马车,孤王要去炎国找王后!”
炎鸿澈刚说完这句话,可能是因为情绪激动,出门的时间久了,眼帘已经快要阖上了,没有任何的力气抬眸去看殿中的一景一物。
“鸿王……鸿王您又要睡了吗?鸿王!”
炎鸿澈脊背顶住了墙上,双眼终究是没有战胜困意紧紧阖上,沿着墙边向地上滑倒。
寐生忙走去扶住了他的手臂,又将他背在了身后,走到了凤华宫寝殿的床榻前,将炎鸿澈轻轻放在了床榻之上。
见炎鸿澈面色苍白,朱红色的唇瓣也干裂出了口子,整个人看上去消瘦了不少。
他的眼泪在眼眶之中打转,将被子轻轻盖在炎鸿澈的身上,转身走出了寝殿。
这样下去,鸿王怕是熬不过五日了,鸿王后娘娘您在哪里啊?真的是去了炎国皇宫了吗?快点回来吧,再不回来鸿王怕是连见你的最后一面,都不会有了。
炎国皇宫,凤鸾殿。
朱红色的珊瑚琉璃梳妆台前,正坐着一位身穿火红色旖旎拖地的凤尾长裙,她正执着石黛,照着铜花镜,为自己画着峨眉。
“皇后娘娘,彩彩公主求见!”一个小宫女,垂着眸毕恭毕敬走进了大殿,轻声禀报。
“她来找本宫做什么?一定是在后宫之中惹出了什么麻烦,本宫不见!”
她没有停下手上的黛石,描着峨眉的动作。
忽然间听见寝殿的珠链被人哗啦一声推开,脚步声渐行渐近,带来了一阵香风。
这种樱子花香,是用了西域所特有,一年只开一次的樱子花,提取出来的香液,只要沾到身上几滴,就可以保持一天甚至几天的樱子花香气。
这种香闻起来虽然不浓烈,但是却觉得很是清香弥弥。
上等的樱子花香液,一年也不过能出这样一瓶,出了皇宫之中被宠坏的刁蛮前公主完颜彩彩能有,还会有谁有这样的幸运,用上这等名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