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纤长的手指在里面捻了捻,凑到鼻下闻了闻,不禁蹙起了眉头,忙将这个香炉放到了桌案上。
她冷然地望了一眼顾德和五姨娘元氏,接着将这种冰冷的眸光收起,对大夫人李氏道。
“香炉中的香叫做安神香,安神香轻则怡神安睡,重则让人沉睡不醒。而这种安神香若是用量大,会有一种很明显的现象,就是会产生浓浓的黑色烟灰,这种烟灰会通过人的口鼻吸入进到人体之内,从而使人深度睡眠,甚至不知道身边发生的一些事!”
“通过白色帕子的比较,从死者小梅的鼻中钻出的帕子端部都沾有黑色的烟灰,而从死者小梅的口中取出的帕子并未有沾有烟灰;而用同样的方法在二叔身上试用,二叔的鼻中取出的帕子两端都是黑色的烟灰,甚至从他的口中取出的帕子在牙齿和唇部的唾液之间,甚至在他的口中都会有烟灰的残留,帕子取出竟然沾满了黑灰。”
顾妍夕停了小片刻,她故意防慢了语速,为了就是让大夫人李氏可以将她说的内容都记录在纸上,清清楚楚。
待大夫人李氏都记录完了,顾妍夕继续道:“若是二叔对小梅真的做出了那种苟且的事,当事人小梅和二叔在呼吸的时候,应该口鼻之中都会吸入这种烟灰,并且在鼻中和口中残留。而二叔的口鼻之中都有烟灰,小梅却只有鼻中有烟灰,而口中却是丝毫没有!”
顾妍夕一双古井般黑亮的双眸从顾德和五姨娘一脸震惊表情的面容之上扫过,唇角抿起,带有一丝丝讥讽的笑意:“可见小梅是被人先杀,并且被人强抢了清白之身,身亡后才被送到了二叔的床榻上,被人制作出了像是二叔凶杀小梅的假象!”
五姨娘竟然失口,一口否定顾妍夕的话:“大小姐还真是会满口胡言乱语,小梅先死和后死,你怎么知道的?”
“五姨娘,我来打个比方,若是你死了,你觉得你是张口还是闭口?”
五姨娘想也没想,冷声道:“当然是闭口了?张口死的,是被人吓死的,再说了死了之后,自然是要闭口!”
一堆废话,顾妍夕在心里暗骂着。
她又问道:“既然人都死了,她怎么可能会用口呼吸?而那些大量的安神香燃烧出的烟灰只会停留在她的鼻中,并且落成黑色灰尘;而死后的人,怎么可能用嘴呼吸,烟灰自然是不会进到口中。”
五姨娘强词夺理,咧开嘴笑道:“就单凭你这个证据,就能证明顾淳不是杀人凶手吗?那么,你也未免想的太过简单了!”
顾妍夕摇头,复又走回死者小梅的身边,很明显的看到小梅的指甲中有红色的血皮,当然这血皮不是她本人的,而小梅的另一只手紧紧握着,顾妍夕用力的掰开小梅的手心,这才看到小梅的手心中,竟然是一个蓝色的盘锦扣子。
盘锦扣子?
顾妍夕扫了一眼身后的人,只有仆人们身上穿的蓝色棉布衣裳,是在胸前缝有蓝色的盘锦扣子,用于遮盖和固定身前的袍衣,其实炎国男人的穿扮,可清朝的男人穿的衣袍差不多。
她将小梅手中的盘锦扣子握在手心,冷眼看了一下这些立于屋中的男仆。
“当然,如果只从刚才妍夕的简单断定,病不能给出充分的证据,证明二叔的清白。但是我现在找了一个重要的线索,母亲您记录一下!”
大夫人提笔:“好!”
“死者小梅的指甲中有表皮的血肉,经过观察和断定,并非是小梅自身的表皮,而是凶手的。小梅在被凶手强行时,挣扎过程之中抓伤了凶手身上的皮肤,而死者小梅手中握着的盘锦扣子,是凶手身上衣物上脱落下来的,也是小梅在最后垂死时,抓住凶手的一个很重要的证据。”
顾妍夕的话刚说完,那些身穿家仆衣袍的男仆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种恐慌的神色。
而正在这时,顾妍夕看到了一个男仆竟然偷偷的向外退着步子,想趁着人多时逃走。
顾妍夕指着那个人,喊道:“抓住他!”
顾淳顺着顾妍夕指去的方向,猛然间回头,看到一个男仆转身欲逃走。
他转身,脚步轻点地面,动作如雷电般快速,已经来到了那个要逃跑的男仆身后,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那个男仆被顾淳抓的胳膊上的骨头都要捏碎了,他咧开嘴求饶道:“二老爷,您快松开手啊,你要是在用力,奴才的胳膊骨头都要被你捏碎了!”
顾淳一口牙齿紧紧咬着:“告诉我,你为何要逃跑?”
“我没有要逃跑,我只不过是想要到外面透透气,屋子里的场景太过吓人了!”
他刚说完这句话,只见一身粉衣的女子走到他的面前,抬起手就是给了他面上两巴掌,打的这个男仆眼冒金星。
“大小姐……你为何要打奴才?”他的声音都开始要发抖了。
“你杀了小梅,还要嫁祸我二叔,甚至毁了顾家的名声,像你这种即杀人,又做出这种卑劣行为的狗奴才,打你是轻的了,真想一刀宰了你!”
那个仆人装糊涂:“大小姐你在说什么呢?不要冤枉奴才了!”
顾妍夕冷冷呼一口气,对顾淳道:“二叔,脱掉他的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