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爵。基因就是这么强大的东西,哪怕纪深爵没有和他相处多久,小小深的眉眼和举手投足中还是带着他的影子。
“好,我勇敢一点。”陆漫漫点头,微笑着说道。
“妈妈,你加油。”小小深握着拳头用力挥了一下。
“好,妈妈要加好多好多橄榄油……”陆漫漫亲了亲他的额头,转身就走。
“你可以加你用的玫瑰精油,妹妹悄悄擦过,好香哦。”小小深手拢在嘴边,神秘兮兮地说道:“爸爸一定会喜欢的。”
“小调皮。”陆漫漫抱住他,用力往他脸上叭了一口。
一个小时之后,她出现在了纪深爵常住的雲凰酒店。
纪深爵确实是一个长情且恋旧的人,他喜欢住在这里,那就多年不变。他喜欢一个人,那就是九年不曾动摇。
陆漫漫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快步走上了台阶。
“咦……”大堂经理还是那一个,看到她时,双眼发直,“这个,这个不是……”
“帮我打开电梯,我要上楼。”陆漫漫径直走到了电梯前,微微侧脸。
“哦,好的。”大堂经理立刻拿出门卡,给她刷开电梯。
陆漫漫现在头晕,心里发烫。她用力摁下了那个熟悉的数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纪深爵收到了消息,立刻打开了门。他正在梳洗,只穿着长裤,头发还在往下滴水。
陆漫漫的脸在酒精的作用下,烧得通红通红的。她眯了眯眼睛,突然拔月退往了身上冲去。
“纪深爵,你这个混|蛋。”
她用力撞过去,虽然瘦,但这几年抱孩子把她的力量给抱出来了,这一冲,也让纪深爵猛地吸了口气。
他伸出手臂,把她牢牢的抱住,低低地问:“怎么喝成这样?罗笑灌你的酒了?”
“我自己灌的,我没吃饭。”陆漫漫把脸埋在他的月匈膛里,轻|喘着说道:“纪深爵,你是混|蛋。”
“哦……”纪深爵抱紧她,退了两步,退回房间,转身踢上了门,抱着她大步往房间里走。
她醉了,醉得还挺厉害!她一身肌肤这么烫,像刚刚在烈火上烤过一样。
刚把她放到沙发上,她的月退又缠了上来,结实地缠住了他的长月退,再一仰头,张嘴咬住了他的的肚子……
他的肚子可不怎么好咬,肌肉可硬着呢!
”漫漫”他捧着她的小脸,眉头微拧。
陆漫漫松开了贝齿,看着他肚子上几颗牙印发怔。
“出什么事了?”他弯下腰,捧着她的脸看。
陆漫漫咧嘴笑,搂住了他的脖子,笑着说:“好事……”
“怎么了?”纪深爵眉头微锁,沉声问道。
她说这句话时,他居然看不出真假。她说谎的时候耳朵会发红,语速会变慢,但她现在醉了,完全看不出。
“纪深爵,我身上是不是酒味很臭?”她搂着他的脖子,随着他站起来的动作,整个人都攀到了他的身上栩。
“哦。”他点头。
“那你给我洗,洗干净。”陆漫漫把脑袋拱过去,在他的脸上乱蹭,“我要用你的沐浴露,我要身上留着你的味道……”
纪深爵的眸色渐深,抱着她就往浴室走。
他刚刚正准备冲洗,正好她来了,正好……
她自己扯开了扣子,用力过大,水晶扣子绷掉了,掉在瓷砖上,在上噔噔噔地跳响,一直滚去了角落。
她很着急,主动拉着他往浴缸里迈脚,里面水有点凉了,随着两个人的沉入,水花哗啦啦地漫了起来,淌了一地……
她还有点疯,动作更是笨到家了,大胆地去抓他的时候,又莽撞又不小心,差点没让纪深爵当场就投降了。
“漫漫放手。”
“不放,你这个坏家伙最讨厌。”
“乖,放开。”
“不放不放,它是我的……”陆漫漫摇头,喃喃自语。
“乖乖,放开。”他咬咬牙,在她耳畔轻声哄她,此时得要极高忍耐力才行,所以他脸庞微微有些扭曲,整个人都被她给点着了。
“我说放就放,我说不行就不行,我说什么什么就是什么。你说过宠我的……”
陆漫漫还是摇头,可却把他抱得更紧了。如此密不透风,像两根缠紧的藤蔓,在微凉的水里拼命给予对方温暖。
纪深爵抱了她一会儿,喃喃地说:“傻丫头,你说什么就什么……当然宠你了……”
这辈子纪深爵就爱这么个丫头,说不清怎么就这么着迷。他想,是不是真是前辈子负了这小女子,所以这辈子拼命跟在她的身后奔跑,就想让她成为自己的人。
“痛啊……”她轻呼了一声,小拳头捶在他的肩上,委屈地骂,“四年都没撑大过了,你这么用力撑,比你女儿出生时的脑袋还大。”
纪深爵背上僵了僵,随即低笑起来。
他吻到她的耳畔,小声说:“孩子都生得下来,疼不到哪里去的。我轻点,你别哭。”
“偏要哭,就要哭……我恨死你了,你干脆丑成个癞蛤蟆,坏得头上长疮、脚底流脓好了,就跟韩凌一样的坏。这样我也就死心了……”她哭得越发厉害了,手背在眼睛上不停地抹过去。一哭就哆嗦一下,一哆嗦,纪深爵就彻底败了……
下半|夜,纪深爵坐起来,轻轻地抚了抚陆漫漫的脸颊,坐了起来。
“晚上出了什么事?”他打通罗笑的电|话。
“纪总?”罗笑正睡成半死不活的状态,听到他的声音,只能打起精神回话。
“晚上……您妈妈来了,骂了漫漫,还把小小浅给你的杯子给摔了。小小浅哭着回去,也不让陆漫漫抱她,哎,真可怜。你妈妈怎么能那样?”罗笑抱怨道。
纪深爵立刻挂了电|话,扭头看了看陆漫漫。
原来是这样,难怪气成那样,喝那么多酒跑过来。
“妈,你回黎水了?”他打通纪妈妈的电|话,沉声问道。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小声问:“漫漫告诉你的?”
“我要知道什么事,不必她说。”纪深爵眉头紧锁,低声问:“为什么回来不告诉我?”
“为什么你找到她们母子三个也不告诉我?”
“我会说的。”
“那我也会说的。”
“妈,说多少次才能明白,我爱漫漫。”
“你爱你的,不关我的事。”
“摔小小浅的杯子干吗呢?和一个孩子过不去,那是我女儿。”
“漫漫怎么能造谣呢?我什么时候摔过她的杯子了?”纪妈妈一听就急了。
“行了,你先睡吧。”纪深爵挂掉电|话,在露台上站了会儿,拔通了刘哲的号码。
“纪总。”刘哲打着哈欠打招呼。
“起来,出去一趟。”纪深爵去拿外套。
“去哪里?”
“她们晚上吃饭的餐厅。”纪深爵说道。
“你饿了?叫外卖啊!”刘哲嘟囔道。
“五分钟,楼下。”纪深爵不由分说地挂断电|话,匆匆穿衣就走。
五分钟后,刘哲准时出现在了
楼下,一边扣衣扣,一边抱怨,“纪总,能不能别这样,正在做美梦呢。”
“行了,快走吧。”纪深爵催着他走。
“你为什么不自己开车。”刘哲打了个哈欠,上了车,油门一踩。
“天不亮。”纪深爵拧眉,这时候光线不好,他视野很模糊。
“哎,年轻人。”刘哲从后视里看了看他,小声问:“你不是会为了讨好陆漫漫,去给她买吃的吧?”
“让他们都起来,去调看那家餐厅附近的监控。”纪深爵不理会他的调侃,严肃地说道。
刘哲见他面色不善,不敢再开玩笑了,赶紧叫人起来干活。
这时候路上没车没人,一路开得跟火箭一样,十多分钟就到了陆漫漫他们晚上用餐的餐厅。这时候厨房的人开始忙碌了,刘哲用一叠钱交涉,让保安经理心甘情愿地过来调饭店内部的监控给他们看。
“奇怪,为什么这个时间段的被抹掉了。”保安经理嘀咕道。
刘哲拧眉,“真有问题啊。”
“等一下,还有一个。”保安经理翻找了好一会儿,又翻出一个视频,“这是去年抓一个专门偷|窥女卫生间装的,时好时坏,不知道有没有拍到。”
视频里面,只见陆漫漫抱着小小浅进去了,过了一会儿,纪妈妈也进去了。随后场面很混乱,纪妈妈他们都出来了,只有陆漫漫母女还在里面呆着。
“怎么回事?”刘哲捏着下巴,眉头紧锁,“怎么夫人来了,也没打声招呼。”
“你们通知过她吗?”纪深爵问道。
“你不授意,谁敢说。”刘哲摇头,低声说:“你母亲的脾气太固执了,非常难劝,咦……”
他凑近电脑屏幕,盯着上面的人说:“这个女的很面熟……”
“陆晓鸥。”纪深爵盯着屏幕看。
陆晓鸥一脸贼兮兮地拉开门进去,很快就一脸贱兮兮地钻了出来,一溜小跑往外冲。
“这女的干什么?偷东西?”刘哲不解地问道。
“她把小小浅给我做的杯子摔了。”纪深爵面色铁青地说道。
“不会……嫁祸给你母亲吧?”刘哲恍然大悟,“这女的怎么这么坏?”
“抓回来。”纪深爵沉声说道。
“放心。”刘哲点头,把视频拷好后,小声说:“都是女孩子,在一个家里长大,怎么区别这么大。好歹大家都姓陆,和漫漫关系好了,漫漫还能少得了她的好处?这是真蠢啊。”
“把陆晓鸥带个清静的地方,让她在卫生间里跪着。查她平常和哪些人联系,你亲自去盯着,把这个视频一直放给她看。”纪深爵看了看腕表,五点多了。
“我得弄点瓷片回来,不贴好别想走。”刘哲挽袖子,恼火地说道。
“交给你了。”纪深爵转身就走。
“放心。”刘哲挥挥手,眉头一扬。
一个小时之后,陆晓鸥被人从被窝里拎了出来。
“什么人啊?”她揉揉还没卸妆的红眼睛,惊慌失措地看着站在床前的几个男人。
“有人请你去做杯子。”几个大男人把她拖下来,大步往外走。
“谁?救命……”陆晓鸥吓得大叫。男人立刻给她嘴里塞上了她的丝袜。
“别叫了,你妈妈去买菜了。”
几人把她拖下楼,直接塞进了车里,现在六点多,这小区里活动的人不多,没人注意这边的动静。陆晓鸥的手脚都被手铐铐着,惊恐地看着他们,不停地央求。
“大哥行行好,告诉我什么事,什么人……我哥是这片管事的,如果是他得罪了你们,你们找他,他会赔礼道歉的,别伤害我。还有我男朋友,他是鹰哥,你们千万别乱来。”
“你们鹰哥快成秃毛鹰了,你还指望他?”刘哲从前座扭头,盯着她冷笑。
“你、你是……”陆晓鸥认出了他,吓得用力挣扎,“让我下去。”
“去哪里?摔了杯子就想走?”刘哲向后座的人使了个眼色,几人把陆晓鸥紧紧地摁住。
“喂……”陆晓鸥一身冷汗直冒,手脚冰凉。她隐隐猜出是什么事,但又侥幸地希望不是她想像中的那样。赵婧妃不是说监控被抹掉了吗,如果是这件事,难道是赵婧妃出|卖她?不管,反正等下如果真的有什么事,就往赵婧妃身上推。
车子一路开到了一家星级酒店,从停车场直接上了楼。
“来,给你放电视看,把这个看完,把这些拼好,等纪总来和你谈谈。若谈得高兴,你的堂妹说不定还能宽恕你……不对,她不是你亲堂妹。”刘哲手指抵在太阳穴上,拧了拧眉,小声说道:“反正,你先跪下吧。”
“刘总,刘先生,你行行好,放我走。”陆晓鸥看到只有他一个人跟
进卫生间,连忙抹了一把脸,把裙子往下拉,挤出笑脸说道:“你看,我可以好好陪你,我功夫很好的,一定会让你开心。说不定,以后你就会越来越喜欢来找我。”
“滚滚……你这个女人,你到底要不要脸?”刘哲脸色一变,抓起架子上的毛巾丢向她,“当女人当成你这样,我也是无话可说。你照照镜子,再来和我说这样的话。”
陆晓鸥转头看镜子,汗水和眼泪把睫毛膏全冲化了,脸上黑一道红一道,形容可怖。
“啊……”她惊呼一声,打开水就洗脸。
“还洗什么洗……跪着跪着。”刘哲打开了电脑,把视频放给她看。
那几人又进来了,把一盆子碎片往地上一倒,过来摁着陆晓鸥跪下。
陆晓鸥快吓疯了,这跪下去,月退还有用吗?
“刘哲,我哥和陆漫漫感情很好的……”
“你们两个感情不好,跪下吧。”刘哲指瓷片,“你如果能把这些全部拼好,你就可以走。”
“拼好吗?”陆晓鸥看了看那些瓷片,只怕有上千片,怎么拼?她哭丧着脸,拖着哭腔说:“我想给我哥打个电|话……”
“跪下吧。”刘哲把她摁跪下,自己拖了把椅子在一边坐着,叠着月退说:“快拼,早拼完早了事。”
“呜呜……”陆晓鸥一身瘫软,不敢反抗,哆哆嗦嗦地拿起了两块瓷片拼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