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陆漫漫挠脑门,尴尬地冲着纪妈妈笑。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居然敢这样说她,等关了门,拧死他!
“你这孩子,漫漫怎么就没有发言权了?”纪妈妈打开他的手,把陆漫漫往身后护,“她是你太太!你听听你说话的语气,有这么和太太说话的吗?”
“我的太太归我管,我想怎么管就怎么管。陆漫漫给我过来站好,给你几两颜色你给我开染房,不许躲,过来!”纪深爵板下脸,冲着陆漫漫低斥。
“别理他,坐在这里。”纪妈妈火了,把陆漫漫摁坐下,指着门外说:“你要骑马自己骑去,她感冒还没好呢。你别欺负她老实,成天就冲她吆喝。到时候把她气跑了,你又给我黑着脸四处埋炸药。”
赵婧妃在一边看着,脸上的神情越来越沮丧,拿起包,小声说:“干妈,那我先回去看文件了。”
“婧妃你去吧,好好工作,那是你的公司,自己努力点。你哥哥遇上工作,是不通情理的,你别往心里去。”纪妈妈点点头,继续叉着腰瞪纪深爵,嚷嚷,“什么基因遗传不好,遗传纪家人不讲道理的破基因,漫漫还病着,我不让她骑马……”
纪深爵脸一黑,摔门走了。
赵婧妃左右看看,也走了。
陆漫漫捂心口,做捧心悲伤状,可怜巴巴地瞅着纪妈妈,“妈,深爵对我很好的,你不要骂他了。”
“你就是这么老实!你别理她,走廊尽头还有个房间,他要是晚上还敢嚷嚷,你进去把门一锁,看憋坏了谁。”
陆漫漫挠鼻头,小声说:“那我回房去吧,头还是有点晕。”
“去吧。”纪妈妈挥了挥手,一屁|股跌坐下去。
陆漫漫垂着眉眼,连声说纪深爵的好话,“深爵很好的,很好……”
纪妈妈抬起眼皮子看她,小声说:“是你不想赵婧妃住吧?这臭小子,我上他当了。”
“我没有,我很欢迎的……”陆漫漫头摇得像拨浪鼓。
“行了,他怎么可能舍得骂你?你说不嫁他了,他就跟要去炸了天一样,他还会骂你?拉倒吧!”纪妈妈端起茶杯喝了大一口,摇了摇头,“行了,你去骑马吧……我被你们给绕晕了,你实在不想让她住这里就算了。”
“妈……”陆漫漫苦起了脸。
“我知道啦,他什么性格我不知道吗?我生他养他,到头来你是他的宝贝,我是让他来受苦的。”纪妈妈叹了口气,抬头看她,“去吧,漫漫小宝贝,你们两个好好的就行了,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
陆漫漫哪里敢走开呢?
正绞尽脑汁要想个办法哄她的时候,纪深爵醇厚的声音从门边传来了。
“既然知道我的意思,那还要去找漫漫干什么?你儿子我这么多年来就找了这么一个小丫头,你还不知道她的份量啊?她说不让谁住,那就别住。多大的事啊,你还非要跑去和她说,她敢和你说不字吗?”
纪妈妈不高兴了,嘟囔道:“婧妃住在这里也不要紧的,又不是长住。”
“婧妃漂亮,漫漫吃醋……”纪深爵走过来,双手捧着陆漫漫的小脸揉,笑吟吟地说道:“我就爱看漫漫吃醋,我喜欢她霸着我。”
纪妈妈打了个冷战,呸道:“你能再肉麻点吗?好像谁没谈过恋爱似的,你在我面前神气什么?要不是你这个拖油瓶,我早嫁了个高大英俊的法国男人了,快给我滚开!”
她扒开了纪深爵的胳膊,脚步一步比一步踩得重。
“有我英俊就能嫁,没有那就免谈。小鸟一样的脑容量,不怕被男人给骗财骗|色。”纪深爵嘴角一勾,坏笑道。
纪妈妈气死了,扑过来用坐垫打他,“纪深爵,你再在你媳妇面前这样说我试试,你看我怎么弄死陆漫漫。我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
打了两下,又挥着坐垫打陆漫漫的屁|股,装腔作势,舞得虎虎生风,但落下来时力道又没多大。
“你不是宝贝她吗,我打她了,你来打我吧。”
陆漫漫抱头躲在纪深爵的怀里,叫苦不迭。真的,她完全没有办法扌臿嘴,真是头一回看到母子之间还有这样的相处交流方式。
纪深爵搂着她,纪妈妈打一下,他就往陆漫漫屁\股上揉一下,低低地笑,“不痛不痛。”
围着两个人打了一会儿,纪妈妈累了,彻底没辙了,用力“呸”了几下,丢了抱枕,坐下去喝茶,嚷嚷道:“懒得理你们,赶紧走开,看得我头疼。”
陆漫漫抬头看纪深爵,一副惊慌失措的囧样子,“怎么办啊?”
“我们玩去。”他揽着陆漫漫往通往负一楼的影院的走。
陆漫漫悄悄扭头看纪妈妈,只见她正抱着双臂瞪他们,见她转过头,立刻朝她挥了挥拳头。
“郁女士是纸老虎,你不用怕她,她的特点就是爱做侠女。”纪深爵按住她的后脑勺,往前一摁,“这时候不要看她,过会儿她就好了。”
“可是她是长辈,你这样让她生气了。”陆漫漫小声说道。
“记着,她要是真的生气,就会一句话也不说,直到你认错为止。”纪深爵挑了挑眉,手往自己的眼角轻轻点了点,“这辈子,她生了两次气。第一次是我带着丁家兄弟去打了罗战,第二次是我拔掉手上针头的时候。她不说话、眼神这么死死看着你,然后就一直流眼泪,一直哭到你觉得你确实是犯下了滔天大罪,并保证再不那样做为止。”
陆漫漫咬着下唇,好半天才说话。
“纪深爵,你妈妈真好……跟你就像朋友一样。”
“她会对你好的。”纪深爵推开了影厅的房门。
陆漫漫往里面看,仿佛看到了自己后半生温暖幸福的日子……
赵婧妃下了车,抬头看了看眼前光线淡漠的住院大楼,轻声说道:“我自己进去,你们回去吧,我晚上就在这里陪爷爷。”
“好的。”司机向她弯腰行了个礼,开车离开。
这时候住院部的人还挺多的,电梯里塞满了人。她捂着口鼻,厌恶地往电梯里看了一眼,甩了甩手里的小坤包,一个人走上了楼梯。
老爷子住在顶楼,一个人一间病房。她推开楼道的门,正想进去,只见有两个男人正推门走进老爷子的病房。
这是老爷子的御用律师啊,怎么从国外来了?
她楞了一下,马上就月兑下了高跟鞋,踮着脚尖,一溜小跑到了门口,凑到门缝边去偷听。
老爷子坐了起来,正接过管家递去的茶,喝了一口。
“因为您的身体状况不好,所以我们必须亲自前来,确定这是您的真实意思。”律师坐下了,拿出文件,温和地说道:“您确定要修改遗嘱吗?”
“对。”老爷子点头。
“好的,我来念一下内容,您听听对不对。”律师展开文件,低声念道:“你在SSL投资的股份分成两份,一份给赵婧妃,一份给纪深爵。在威尼斯的一栋小楼赠与郁小凡女士,另外在瑞士银行的一笔存款全部给您真正的孙女,到时候您真正的孙女,会在乔慢先生的陪同下拿着信物和您的印章前去,那样就能得到您的遗产。”
“对。”老爷子再点头,想了想,沙哑地说道:“这份遗嘱你一定要保密,不要让婧妃知道了。她并不知道我真正的财产有多少,到时候就告诉她,她分到了一半。我会给你详细的资产清单,我已经分配好了。”
“我们的谈话都已录下来了,您签字吧。”律师把文件和笔都递给他。
赵老爷子握着笔的手不停地颤抖,不得不让管家替他扶好,一笔一划地写上自己的名字。
赵婧妃慢慢地退开,直到退到了楼梯边,才转过身,迈着僵硬的步子往楼下走。
“去哪里呢?没地方可去啊,一个人呆在家里能做什么?冷冰冰的……”她在街头站了会儿,看着绚彩的夜灯,茫然地自言自语。
“赵小姐。”一辆车停到了她的面前,伸出了一个脑袋,朝她打响指。
赵婧妃盯睛一看,油头粉面的脸,好像在哪里见过?
“哈,我是商问泽,你不记得了?你们开幕的时候,我还送过花篮呢。”商问泽咧着嘴笑,跳下车,殷勤地拉开车门,“去哪里?我送你。”
商问泽可算是黎水最不要脸的头号人物了,纪深爵拿着他当保龄球打,他第三天还是能厚着脸皮贴过来和纪深爵握手。此时看到赵婧妃这朵黎水新开放的娇|花,口水都快流到月匈口上去了,一双乌贼似的眼睛直楞楞地盯着赵婧妃秀美的脸看着。
赵婧妃上下扫他一眼,扭腰就走。像这种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子脂粉气的男人,她可是看也不想多看一眼,恶心!
“赵小姐……”商问泽几大步追上来,伸手往她面前一拦,倒退着走,“大家交个朋友嘛,我没有恶意,我和深爵是多年的好友。”
“是吗,我怎么没听哥哥说过。”赵婧妃冷笑,用包打开了他的手。
“我和漫漫也是好朋友。”商问泽模仿纪深爵打了个响指,契而不舍地跟在她身后,“他们在哪里,不如叫出来,一起去喝几杯?”
“你和陆漫漫是好朋友吗?”赵婧妃脚步缓了缓,狐疑地问道。
“当然啊,陆漫漫的小叔,傅烨也是我的好朋友。”商问泽打着哈哈,手往头发上抚了一把。
“哦……”赵婧妃眼神闪了闪,抿唇一笑,温柔地说道:“原来都是朋友呀。”
“对啊,请上车吧,把深爵和漫漫都叫出来,我们一起玩去,我请客。”商问泽扶着车门,微弯下腰,尽量扮演绅士。
赵婧妃歪着脑袋,盯着他看了会儿,笑道:“他新婚燕尔,肯定出来不了。”
“这样啊……”商问泽看着她,猴急地说道:“那我们交个朋友也行。”
赵婧妃慢步过来,仰头看着他,静了会儿,小声问:“你知道乔慢是谁吗?”
“乔慢?”商问泽楞了一下,狐疑地问道:“你问他干什么?”
“他是什么人?”赵婧妃继续问道。
“上车,我告诉你。”商问泽朝车上呶了呶嘴。
“还说做朋友呢,这点事也不愿意告诉我?”赵婧妃冷笑道。
商问泽是个十足的勾|胚子,美人脸一寒,立刻就堆满了笑,“当然愿意告诉你了。不过乔慢的事挺复杂的,你真想知道,我得慢慢和你说。”
“就坐在这里说吧。”赵婧妃指前面的公交车侯车停,快步走了过去。
商问泽眼里精光一闪,快步走了过来。
赵婧妃往铁架子上一靠,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说道:“你说吧。”
“乔慢家祖上往上走几代,那可是赫赫人名的江湖人物,据说他的祖父和曾国藩都有交情。到他这一代,在黎水的影响不大了,但是他这个人胆子大,手也辣,在道|上声名显赦。黑的白的都会给他几分面子。这些年他也做正当生意了,不过赌|场还开着……你怎么会对他感兴趣?”商问泽拿了烟出来点燃,吸了口,转头看她。
赵婧妃盯着前面缓缓停下的汽车,小声说:“我要你带我认识他,并且不让别人知道我们的事。”
“你这么相信我?”商问泽眼里精光一闪,往她脸上吐了一口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