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陛下,淑妃此时未在宫中。”侍卫在身后急道。
几近年末,高欣颜在这个时候自是归了高将军的府邸,归家探望着年迈的父母,每年的此时都是如此。
“淑妃倒是连退路都想好了啊。”唐天戈笑道,眼中流露着的冷漠倏然凌厉。
这次高欣颜在太岁面前动土,着实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再去念及这么多年以礼相待的情谊。
夜疏风骤,朱窗之外腾起一层如烟如云的水雾。
不同于春雨的缠绵,这近冬之雨饱含着凄凉之意。
窗外的雨打风吹声顷刻间便将沉睡中的人的美梦激打的支离破碎。
慕瑾又梦见了那个人——他从屋檐上一跃而下,跳在了侧殿的院子里,以瞬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跑到了自己的身边,脚下却如风一般没有一丝一毫的声响。
那人用右手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发出一点的声响。左手却在她的身上来回游走,最后落在了她的领口,狠狠的一拽。慕瑾欲挣扎之际,却被一股窒息感包裹了全身。
如梦初醒。
窗外的雷电还在不停息的打闪着,慕瑾从床榻上做起来,惊觉自己竟出了一身的冷汗。颈部还有些许的余痛。
她用手轻抚上那红肿的一处,思绪中又忆起了那个白日里闯进侧殿的人。“他不是想要侮辱我,而是想要了我的命。”
慕瑾忆着白日中的每一丝细节,那个人确实拽了自己的衣襟,但是却只在为了留下几道看似拉扯的红印。
他将手附在自己脖子上的时候下手甚狠,眉眼中也全是杀机,分明是想杀了自己的。那他又为何要给众人营造一个非礼的假象。慕瑾叹了口气,微微合上了眼眸——那个人如今已被自己用金簪刺亡,这一个个的疑问也终将要如同石沉大海。“皇上。”门外传来了侍卫的声音,似是故意压着嗓子。“免礼吧。”唐天戈亦是轻语,连脚步
声都压的极是小声。
朱门被小心翼翼的推开,慕瑾抬眸,望着了那个黑暗中的人。慕瑾未曾想到,这么晚了唐天戈竟会回来。可仔细想想,此处是他的养心殿,他来这里歇息亦是合情合理。
唐天戈见了坐着的慕瑾,有些许惊愕。恍过神来便合了门,渡步走到了她的床榻之边。“阿瑾见过陛下。”慕瑾颔首道,许是因为白日里颈部受的伤,她此刻的声音甚是沙哑。
唐天戈听得她哑了的嗓音,不由的蹙眉:“白日里太医分明说没大碍的。”他挑起慕瑾的下巴,打量着她脖子上的伤口,触目惊心的红印看的他心生厌烦,手下的力气也大了一些。
“他可是碰了这?”唐天戈按着那红印,眉眼深邃。这手劲疼的慕瑾不禁的咬了咬牙,她内心踌躇着开口道:“没有。”
“哼。”唐天戈松开了手,别过头眼望着殿中央的燃着迷佚香的香炉,语言简练:“下去。”下去?慕瑾不解,却亦是不敢惹怒眼前的人,缓慢的走下了床榻。“去侧屋,洗干净。”似是见了她脖子上的印子心下厌烦,唐天戈不去看她,只是厉然的发号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