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慕瑾微抿着唇,淡淡道:“如若陛下喜欢听,阿瑾为陛下弹奏便是。”
微微的叹了口气,慕瑾又将指尖抚上了琴。凌国的宫歌,写的原本是凌王的英勇善战,体恤百姓。
如今她却是在这南越王宫弹奏,被南越的天子所称赞,真是讽刺啊。
“你给朕弹了凌国的歌,朕便也教你一曲我南越的民谣。”
唐天戈在慕瑾的身后坐下,大手一探顺手将她绾发用的簪子抽出,看着慕瑾的如墨般的长发在夜色中倾泻而下,甚是满意。便伸手附在了琴上。
如此近的距离,让慕瑾有些不自然,但是看着唐天戈正在兴头之上,也未有动作。
只是,当唐天戈弹奏的第一个音节出来之时……慕瑾整个人都愣住了。
“南……”这分明是南风倦,慕瑾微一蹙眉,身体也僵了僵。
正思虑之时,唐天戈低沉的声音便传入了耳畔:“这是我南越国的民谣,南风倦,这个旋律,朕幼时便很是喜爱。”
“却是……好听。”慕瑾呆愣似的回话。
她是听过这首歌的……岂止是听过,是有另一个人,也手把手的教过她。
记忆之中的那个温柔如水的声音又席卷进了大脑——
“这是我家乡的歌,阿瑾可喜欢?”
南茗……竟是南越之人么。
慕瑾叹了口气,将思绪召回。罢了罢了,都是一生都无法相见的人了,怎么自己还在贪恋着那一点温暖呢。
“那朕再弹一遍,你看看能不能学会。”唐天戈稍微一低头,便看到了慕瑾低垂着的睫毛。
她犹如欲飞的蝴蝶那般颤动着睫毛看的唐天戈心里发颤,这一次,他没有吻下去,只是携起她的手,放在了那琴上。
一夜静谧,琴声悠悠,悠扬满楼。
这一夜中,唐天戈愈发的觉得慕瑾变了。
变得令人心悸。
却不知,变得其实是他自己。
凌都清晨。
老旧的木门被轻青年拍打开来,一位长者苍老的容颜便出现在了眼前。
南茗见了门前的人,慌张的开口:“伯父。”
“我说了很多次了,这里没有什么洛瑾。”老者的眉眼之间尽是疲态,满是不厌烦的说道。
“伯父,她是不是还在怪我这么晚才来找她。你告诉她,我从来没有一刻忘记过她,我是有苦衷的,你让她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南茗紧攥着拳头,眼眸里尽是悔恨,对自己的悔恨。只是那老者并未顾忌南茗所说的话,语气仍是坚定,话语一字一句的戳着南茗的心窝:“老夫只有一个女儿,她在金钗之年便溺水而亡了,而且她叫洛澜,不叫洛瑾!你让老夫如何去相信!幺女与你曾私定
了终身。”
没有么?
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一点征兆都没有的消失了呢。南茗觉得整颗心都被掏空了,一时只得愣在原地,动弹不得。老者叹了口气,轻轻上前拍了拍南茗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