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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轿车平稳地在马路上行驶着,路边的风景不断地往后退,就像走马灯一样,晃得人眼花。
“……这一周都出远差去了,实在忙得不行,就没怎么联系你。”
车内,陆本桥手握方向盘,目视前方,一边注意着路况,一边笑道:“本来还以为今天没办法送你回家的,还好赶上了。”
闻言,千鹤抿了抿唇:“你忙就去忙,我一个人可以打车回家。”
“那可不行。年底了,外面乱得很,哪里能让你一个人回去?”陆本桥摇头笑道,“对了,这周过得怎么样?”
……过得怎么样?
千鹤指尖一顿,脑中忽然闪现出了一张俊朗张扬的面容,沉默了几秒,她垂了眼帘,说:“还好。”
陆本桥的视线扫过后视镜,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听她这么说,就点头道:“看来你已经习惯英朗了,这是好事。”
千鹤轻轻地“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陆本桥见前头的路口亮起了五十秒的红灯,就慢慢地放缓了车速,然后,侧脸看她:“我给你开的药都吃完了吧?”
“还、还没。”千鹤不防他会这么问,有些结巴。
“嗯?”陆本桥讶异挑眉,“怎么会还没吃完?你忘吃了?”
“不是……”千鹤咬了咬下唇,清秀的小脸上难得露出了窘迫的神情,“就……就前几天来、来例假了,所以把药给停、停了。”
陆本桥先是一愣,猛地又反应了过来,立即一拍额头,懊恼地说:“对,还有这事,我给忘记了。”说到这,他顿了顿,问道,“你例假应该已经结束了吧?”
陆本桥担任千鹤恐男症的主治医生最少有六、七年之久,早就摸清了千鹤的例假规律,不同于寻常女生,她是三个月来一次,一次差不多四天左右,前头两天会比较痛苦麻烦一些,后面两天就还好。
也是他近段时间太忙了,所以才忘记了千鹤例假的事,这会儿反应过来了,自然也就记起来了。
千鹤性格内敛,又沉默寡言,平日里都是一脸的面无表情,看着沉稳冷淡得很,但实际上脸皮很薄,这会儿被一位成年男子当面关心自己的例假,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地红了脸颊。
少女低垂着头,齐耳碎发顺势掩住了她清秀的面容,反倒露出了纤长白皙的脖颈,像极了一只雪夜里落入庭院的白鹤。
陆本桥的视线落在她泛着淡粉的耳尖上,微微失神。
车厢内忽然间就安静了下来。
千鹤虽然没有抬头,但仍然能感觉到陆本桥的注视,抿了抿唇,她刚一抬眸,车后突然传来了一道刺耳的轿车喇叭声。
这一道喇叭声惊回了陆本桥的神。
他正要收回视线,副驾驶座上的少女就抬眸看来了,两人四目相对,他一滞,然后如触电般迅速移开了视线。
故作沉稳地目视前方,路口的红灯已经跳成了绿灯,原本排在他车子前面的车辆都走光了,就他堵住了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