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乖巧。古筝旁边是熏香,燃出细细的烟。
来的路上,郁一周告诉我们,今天是十四号,明天就是月中十五号,也就是他女儿发病的日子。八家将的高人还在等他的决定,能不能摆脱勒索,就看我们的了。
郁一周为我们介绍,他女儿叫郁萌,大学刚毕业,准备在山庄工作。他把我们介绍给郁萌认识,并没有说是为她治病的,只说我们是一个老朋友的子侄。
郁萌很懂礼貌,有大家闺秀的味道,说话也有条理,完全就是个再正常不过的正常人,不像是鬼上身的样子。
我们寒暄了几句,她没有冷漠也没有亲近,跟着老师继续学习古筝。
郁一周做个眼色,我们从屋里出来,我犹豫一下说:“郁先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客气什么,有什么就说呗。”郁一周道。
“你带没带你女儿看过精神科的大夫?她说见鬼了,又歇斯底里,会不会只是一种心理上的疾病?”我说:“很多有抑郁症甚至精神分裂的病人,都是疑神疑鬼的。”
郁一周脸色很难看:“怎么没带她去,都去了,甚至南山精神病医院的国际级专家都找过,也治了一段时间,没用。那次特别惨,因为在精神病医院治病,耽误了高人作法,导致小萌的病情极其严重,差点跳楼自杀。后来还是高人来了,才克制住她的病状,终于熬过了那几天,想起来我就后怕。事实摆在眼前,精神科的大夫束手无策,道法中人来了做法立马就好,我能怎么办呢。”
“那我们只能等她明天发病的时候看看吧。”木淳说。
郁一周忧心忡忡:“两位,我信任你们……不过,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有照顾不到的地方……”
我不耐烦:“你想说什么?”
郁一周说:“如果两位明天没办法治病,请直言相告,我只能再去找八家将的高人……”
我打断他:“明天看看再说。”
郁一周叹口气,不再聊这个话题,他那边还有工作,让副经理接待我们,安排了住所,还给了我们两张温泉的入场票和自助餐的饭票。
我和木淳舒舒服服泡了温泉,晚上吃了大餐。
其实我对这个活儿无所谓,可木淳特别上心,这是木老先生对传人的考验,通过这一关才能正式授其衣钵,这也是木老先生临死前最大的愿望。
木淳拉着我商量明天怎么办,我哈欠连天:“别慌,有什么状况明天看过才知道,现在说也白说。”
他也明白这个道理,依旧忧心忡忡。
洗过澡我懒洋洋的,给我们的住所是独门独院的小别墅,房间四面镂空,晚上小风一吹,根本不用空调,能舒服得直哼哼。
我躺下就睡了,正做美梦呢,被木淳推醒,这个不愿意,揉揉眼看看手机,才夜里十二点。
木淳严肃地说:“刚才郁先生来电话,他女儿发病了。他特别着急,电瓶车马上到门口,让我们过去!”
我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这也太寸了吧,过凌晨十二点准时发病。”
木淳道:“赶紧穿衣服,我去拿家伙事。”
我草草穿上衣服,洗了把脸,还没怎么收拾,外面传来敲门声。我和木淳出去,有服务员焦急地说,两位请上车,马上带你们去。
人命关天,我们不敢耽误,坐上车一路到了郁萌住的小院。
刚进门,就看到郁一周急得团团转,对我们说:“两位可算来了,快去看看吧。”
他带着我们进了正堂,地上放着空空一把古筝,并没有郁萌的人影。
我和木淳对视一眼,没急着表态,心头都有一股不祥的预感,跟着郁一周继续往里走,来到二楼。
二楼只有一个房间,在走廊尽头,门口守着两个沉稳老城的中年人。
郁一周问其中一个:“老秋,怎么样了?”
叫老秋的说:“郁先生,小萌已经送进去了。有春姨在照看她。”
我们来到门口,郁一周对我们说:“这间屋子就是我女儿每次发病都要进入的特制房间,你们有个思想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