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感觉一切都动起来,黑暗在流淌,心念以极快速度向掉落,连带着我头晕眼花,想吐又吐不出来,全凭意志力撑着,恐怕再有一会儿就要崩溃。
就在这时,我再一次听到了那个类似金属敲鼓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朝向那个方向看,意识到了什么,声音的发起地,应该就是墓穴的所在。
声音发出的位置,在我脑海中迅速成形,我马上定位,大约知道了方位。
现在想办法要从黑暗里出去,那股看不见的强压很玄妙,我越摆脱它越用力,似乎它在借用黑暗的力量,想把我压垮压碎,压成粉末。
我痛苦不堪,向上看,黑暗里隐隐出现一人,正是甘九。他悬浮在黑暗里,向下俯瞰,眼神中充满了贪婪。
我猛地一惊,这股压力会不会就是他搞出来的,他想干什么?想置我于死地吗?
想是这么想,可动弹不得,生命力像是大闸之水狂泻,奔流而上,全都奔向上甘九。甘九一脸享受,拼命吸着从我的心念里飞出的生命力。
意识渐渐消散,我要死了吗?
在求生的本能挣扎中,我想起一件事,我会白莲教前两观,落日悬鼓和湛水凝流。现在只用了落日悬鼓,莫不如试试湛水凝流,或许能逃生。
我逼到没有办法,默默念叨湛水凝流的心法。黑暗陡然出现一条细缝,犹如简陋般的银河,我不管是什么了,钻进这条细缝里,能逃出去就行。
刚进去,就看到一大片类似煤块的黑东西,这些东西挤挤挨挨在一起。
我意识到这是什么地方了,第一层落日悬鼓中,我进入了龟壳,第二层湛水凝流让我来到了龟壳的里面。
真是邪门了,龟壳里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看起来像煤块?
赶紧想办法出去吧。
就在我黔驴技穷的时候,耳边有人说话:“王慈,你醒醒!”
我下意识看向那人的方位,眼前似乎有了光,那人又大喊了一声:“醒过来吧!”
我猛地睁开眼睛,眼前是明晃晃的太阳光。
喊我名字的正是安歌,他问我:“你没事吧。”
我有些恍惚,一转头看到甘九,不由大怒,顾不得许多,过去就抓住他的胳膊:“你想害我!”
老广赶紧分开我们,打圆场说:“这怎么话说的。”
甘九掸掸身上,站起来:“别误会,你冷静点,我没想害你,只想逼逼你。不逼你,你怎么会找到墓穴呢。”
老广惊喜:“找到墓在哪了?!”
我咬牙切齿:“老广,我告诉你,这件事我再不参与了,你们爱怎么弄怎么弄,别想拉着我。”
老广道:“好说好说,先把墓的位置告诉我。”
我忍着气站起来,要不是安歌,我估计自己就会被困死在这个龟壳里面。
这甘九我是恨上了,明显不怀好意,我都知道他想干什么,他让我探乌龟,在我最危难的时候,他竟然想落井下石吸生命力,用的法子跟打散孩子的魂魄异曲同工。
这个过程太玄妙,虽然更多是揣测,但我心里全明白。
我站起来,头一阵眩晕,扶着树哇哇干呕。老广还假惺惺为我捶背。
我吐完了:“今天不能找了,我不舒服,回去休息。”
老广十分不高兴,可也没有话说,只好悻悻说:“都回去休息,明天再说。”
众人灰头土脸往回走,我尽量离甘九远一些,那些伙计也不敢靠近甘九。甘九不以为意,自顾自走着。
从山里出来上了车,众人本来有说有笑,等甘九上了车,瞬间冷场,没人说话。
我想到一个问题:我们是坐车过来的,甘九是一个人,显然没车,他是怎么跟来的?难道这人的两条腿比汽车轮子还快?
甘九坐在安歌旁边,眼睛直勾勾看着我。我被他看的浑身烦躁,大吼一声:“你看我做什么?”
甘九突然做出一个举动,他咬破自己中指,以极快的速度朝我的脖子后面点过来。
动作太快,由不得我去反应,眼瞅着就要戳到脖子。这时,有人凭空抓住他的手腕。
甘九侧头去看,抓住手腕的人正是安歌,安歌淡淡说:“杀人不过头点地,道长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