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刨根问底问了半天,这会儿却不肯将解决之法告知本王,哪有这样的?”
这要是问不到答案,他岂不是白受罪了。
玄胤再度抬眸看他:“这天魔之火有多猛烈霸道,你身为妖界帝王,理应清楚,想要完全恢复,除非取到隐殇的心头精血,抑制其魔性,方可消除,你会如此做吗?”
“什么?心头精血?”
这下,不仅萤瞳愣住,连旁听的墨小晚都僵在了原地。
若只是随意一滴血,倒还可以拼一拼,但若是心头精血,可就难搞了。
虽然说像他们这种凌驾于众生之巅的一界之主,伤到心脏也不会死,除非是神魂受损,才会危及生命。
但心脏这种东西,还是很重要的,一个不慎,或许就得面临重塑躯体的结果。
更何况,隐殇生性多疑,别说想要取他的心头精血,就是想要取得他的信任都很难。
真要说出来,为了一块疤,去冒这个风险,着实是划不来。
思索间,玄胤低沉磁性的嗓音又缓缓响起:“便是寂白都不屑于去取隐殇的心头精血恢复其容貌,你最好也收起你那点心思。”
萤瞳:“……”
他原本还在心里打算得好好的,问到答案后,对墨小晚能帮则帮,但眼下问出来的这个结果,他真的是……没有那个自信去帮。
想到墨小晚,萤瞳回身,眸光落在她怔愣的脸上,顿时也没了继续在此逗留的心思。
当下,他朝着墨小晚走去,头也不回地抬手朝着身后的玄胤挥了挥:“本王走了,小东西,走。”
目的达到,他走得毫不犹豫。
身后,玄胤看着二人消失在殿门口,墨色眸底掠过一抹暗芒,随后,薄唇微掀,溢出低语:“小东西?有点意思。”
上次见到墨小晚,萤瞳不否认那是其新研制出来的玩意儿,当时他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他察觉到了墨小晚体内的魂。
这次萤瞳贸然来询问他关于天魔之火的事情,让他觉得越发不对劲。
萤瞳的小动作虽然做得隐晦,但由于两者距离很近,有那么一瞬间,还是让他闻到了一丝淡淡的、皮肉烧焦的味道。
此外,即便萤瞳手上的伤只是在他眼前晃了一下,很快便收回去,但以他的眼力,还是看出破绽来了。
为了从他口中套话,竟不惜以自残的方式来企图瞒过他的眼,在他的认知里,萤瞳可并非行为举止如此‘丧心病狂’之人。
结合近两次的事情,玄胤此番,已然有了新的考量。
他抬手搭在桌案上,长指微屈,一下一下有节奏地轻轻敲着,脑子里十分有条理地梳理着令他觉得不对劲之事。
其一:萤瞳分明未被天魔之火灼伤,却要询问恢复之法,还因此制造出被灼伤的假象来。
这只能说明:他是在替别人问,且还想要为那个人兜住此事。
其二:据他所知,被隐殇的天魔之火灼伤之后还活着、且需要恢复容貌的,便只有重白仙府的那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