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前。
慕焰将她挡开。
我伸手轻轻推开慕焰:“让她说。”
梁巧气得胸腔起伏,语不成调。
“甘沫,杀死了爸爸,你以为你逃得了吗?”
“梁巧,你凭什么说是我杀的人?”我将字咬得极重,“我觉得他出事后,你们都在门口等着吧,怎么,人出了事就把所有的罪怪在别人身上,这就是你跟白斌学的本事?”
梁巧身子一个踉跄,指着我鼻子,声音哽咽:“甘沫,我是不对,但你,你怎么狠得下心,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我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慕焰还在我身边,知道甘哲明死了,知道他死的时候,梁巧跟白斌混在一起,现在跟我谈什么心狠不狠?
“梁巧,别跟我说仁义道德,甘哲明来找我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他一个人来会不会有危险?”
我吸了口气,转身准备进房间。
梁巧叫住我,忽然问我:“甘沫,你是不是一直没有把你妈留给你的日记本翻译过来?”她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带着两分轻佻,就像是,在嘲讽。
我下意识扭头去看慕焰,日记本的翻译工作一直是慕焰在做,我连问都没有问过。一方面,她既然已经死了,留给我的无非是一份缅怀,另一方面,我知道慕焰一向很忙,一本笔记,翻译起来并不轻松。
接收到我的视线,慕焰的眸光竟然有一阵闪烁。
我有点不敢相信地问他:“笔记本有什么问题吗?”
慕焰摇头否认:“没有,都是些缅怀过去的文字,没来得及给你说。”
“是没来得及还是不敢啊。”梁巧满口嘲讽问。
我愣了下,直觉告诉我,我应该相信慕焰。
“梁巧,你不用故意说些挑拨离间的话,日记本我找谁翻译都一样,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觉得这种挑拨有用?”
“有没有用不是你说了算的,甘沫,爸爸的坟会建在老家后山上,下葬的时候你爱来不来。”
梁巧扔给我这么几句无厘头的话,拖着丁梅就走了,我甚至一度怀疑,她过来到底是想埋怨我,还是只是为了带走伤心过度的丁梅。
“慕焰,甘哲明真的死了吗?”
梁巧走后,我有些神志不清地问他。
慕焰又叹了口气,将我紧紧抱住:“甘沫,不是你的错。”
我哭了,在慕焰怀里哭了。
甘哲明的死来得猝不及防,你根本就想不到,那么健壮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
慕焰一次又一次的告诉我,这就是事实,我知道他一惯是个不会逃避的人,他向来教我都是教的要面对现实。
哭过之后,我问慕焰要了笔记本。
“现在?”
我吸着鼻子点下头:“嗯,还没有翻译完吗?没有翻译完也不用着急。”我说。
慕焰摇头,他抬手在我发顶轻轻揉了揉:“翻译完了,不过等你好了再回去看,又是腰上又是心伤,甘沫,别把自己逼得太紧。”
我敷衍地点下头,头疼得有点厉害。
慕焰看出我的疲惫,让我好好休息,旋即离开。
只是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他的离开,是为了换一本以假乱真的笔记本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