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为啊!”哲旺道。
许远征笑笑:“我们的边防军的将官都是军校毕业的年轻人,都能够做到严守军规,军容整肃,反倒是我的面子都没了……我得信得过他们,得放手……”
许远征虽然是诉苦一般,却是骄傲的语气。
及至送至车前,许远征与哲旺和巴玛行礼:
“许某问询王公和执事一句话,贵方说的撤治该是真心的,不是虚晃哄哄许某的吧。”
“怎么会呢?没有的事儿!”巴玛道,打着呵呵。
“王公是自请撤治,许司令这番话问的没有来由了。”哲旺道。
许远征拱手行礼:“王公的意见我是明白的,政府也是看在眼里的。若是活佛同意,那么,王公也是没有反对的意见了。”
“那个自然。”
哲旺脱口而出,说出来似乎是觉得不妥当,他心里又想着许远征再难说动活佛,因为活佛的条件远高于王公,便也是没有解释。
巴玛听了这话,神色有些不安。然而,许远征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与他们道别。
见他们走远,凌寒示意韩训练,让执法队的人赶快的住了手。
回身,许远征正在看着凌寒。
“不错,凌寒,带你来库伦的选择是对的,我没有看错你!”
凌寒笑笑,算是回应。
“你的骑术很好啊!今日的表现和效果,都超出我的预料了。”
许远征由衷的说道。
凌寒略是思索:
“许司令一直在中央翻云覆雨,纵使练兵也是天津小站,北平,鲜少到一线。凌寒的骑术还是两年前跟着云清在关外打土匪的时候练出来的……凌寒格外知道士兵们的艰难疾苦,一旦用兵,千里作战,士兵都是苦不堪言,更别说血流成河。许司令身居高位,真当审慎用兵。就如夏天的武统,虽然伤亡不大,但是,士兵们调度频繁,格外困苦……”
“妇人之仁!”许远征毫不客气的打断凌寒的话,脸色已经不大好看。
凌寒佩服许远征的谋略,许远征也很赞许凌寒的能力,于紧急时刻,两个人都能够互相信任,只是,私人关系上,他们也真的是结缘甚深了;见识抉择上,也从来是道不同不为谋的。
凌寒的笑容,到最后,也只如这塞外的荒原一样的冰冷。
许远征转回身之时,也算计着,必得是提防着凌寒。
大抵是想到了什么,许远征突然转身看着凌寒:
“凌寒,我并不是穷兵黩武之人,也无意于看江河成红色,更不需要将士鲜血铺路,一将功成万骨枯。但是,若是我们不下手,恐怕等别人下手就只能遭殃了!这个局面,风雨如磐,你我,你大哥都是不由自主的人,若是胜了,我当执掌乾坤,若是败了,身首异处也怨不得别人;若是不动手,被人灭掉也怨不得别人。世道如此,非我所愿。你也最好收起你的那些没必要的仁慈,妇人之仁不能够成事,只是败事!”
许远征道。
凌寒听着,沉默。所见不同,连说话都觉得无力,更何况,眼下是筹边蒙古而非遥远的内战,也不必思虑太多了。
“凌寒,你去打探一下活佛的住址。据说,他那里奉养着四季都开花的白色曼陀罗花,想想有没有办法,我们拿来欣赏一下。”
许远征道,说的很是平淡。
凌寒不由得一惊,他明白许远征的意思是威吓活佛。
“司令,这样做是不是太极端了?”凌寒问道。
许远征冷笑:“奏效的法子不是罪重要的吗?”
“其实,眼下无论是活佛的代表还是王公,都是有意撤治的,反倒是我们这样胁迫的方式,也许容易取得效果,但是,一旦许司令您离开库伦,那么,继任者未必有许司令的魄力和能力,镇得住这些一时被许司令胁迫的王公和活佛,到时候,怕更是艰难。不如司令多些耐心,从长计议。”
凌寒分析的有理有据。
一旦是对活佛动手,采取了极端些的手段,那么,以后治理蒙古,如果不能实行强有力的控制,怕是今日树敌太多,日后就更容易失控。
“从长计议,尹子晨在这里谈了快半年了,时间够长吧,结果你也见了……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就是眼下,我怕也是有批评我的电报进了北平总统府。我得抓紧时间,处理了这头等大事,其他的往后再计较吧!”
许远征说的坚决。
凌寒只能应下。
“你一定要小心!”许远征叮嘱道。
凌寒应着,也只是属下的谦恭顺从。
他不认同许远征的做法,但是作为下属,军令如山,他执行许远征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