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柔一直没有见到,更没人来找她给太子驱虫,她都要怀疑是不是木氏出手了。
宫中也传出旨意,与庄家为首的一批大臣,贪赃枉法,残害百姓,将于九月二十六那日,在午门外专门搭台问斩。
那天砍头的人多达几百,得专门搭个台子,多派几个刽子手不停的砍才能在一天内杀光。
离那天还有一个来月,已经有不少聪明人,在问斩日出来的瞬间,就想到其中的原因了。
孟仲季果然是姑娜的儿子。
他爹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来为母复仇了。
今天是中秋,宁阳城中没有任何节味,只有百姓在门口挂了几盏花灯,大户人家全是死气沉沉。
他们没有心思过中秋,往年的花灯会,猜迷和街市都没人去办,整个城里冷冷清清。
再过一个月,那时候挂白灯笼的可就多了。
去年中秋庄柔是出城半路被抓上山,看小郡王跳舞。
今年她是在公主府,看荣宝公主喝得酩酊大醉,又哭又笑的发酒疯。
而小郡王则进宫参加国宴,摄政王下的旨意,让家里还没被抄的王公大臣入宫赏月,听说有后妃才艺助兴。
仔细品品,真让人浮想联翩啊。
荣宝公主说想一个人静静,把侍女都赶出了桃花林,自己则在阁中喝的大醉。
庄柔看着外面的桃林,林子还是那个林子,只是花没了,长了不少的桃子。
彩灯就算是中秋,也没挂几盏,不像她第一次来时,华丽又美好,现在则像个破落户。
她瞧着树上还没拳头大的桃子说道:“公主,你这林子里的桃子长的不行呀,这么小,肯定没施农肥。都没被馋嘴的侍女摘走,一定无味如嚼蜡。”
荣宝公主从地上翻身坐起,红着眼睛死死盯着庄柔,突然呵呵笑了两声,又扑通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盯着天花板。
半晌才自言自语地说道:“今天其它公主都自请进宫了,说是去尽孝看父皇。其实是怕死,此时一定拿出浑身解数,在讨孟仲季开心。”
“说不定还要给大臣们端茶倒水,吹拉弹唱再献舞一曲,而本宫没去。”
庄柔掏出自带的酒壶,打开喝了两口,“那不是好事吗?”
“就算你嫁不了小郡王,名义上还是他的未婚妻,去做这种事不就是让小郡王蒙羞,会让我很不爽快的。”
“好事?”荣宝公主嘿嘿地笑道,“本宫不去并不是身怀骄傲,不愿低头,只是本宫身上的虫子没了,才敢不去。”
庄柔问道:“苟且偷生就让你这么伤心欲绝了?”
荣宝公主突然沉默下来,就在庄柔以为她是被自己说中,无脸再絮絮叨叨时,她就像条落岸鱼似的弹跳起来,扑到了庄柔面前。
她靠的太近,表情有些疯狂和狰狞,死盯着庄柔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今天太子入宫,跪在孟仲季的脚下,哭着向他告密。说有人帮他驱逐了虫子,而那些人是大昊来的。”
“你能相信吗?”
“他是堂堂青梁太子,就算去死,也不能就这么跪了下去。都有人给他驱了虫,不想办法除掉孟仲季,却还出卖你。”
“青梁怎么有这种太子,太让人失望了。”
庄柔赶快否认道:“太子的虫不是我干的,再说我的身份是庄家人,再了不起也是旧太子的妹妹,并不算是大昊来的人。”
“我想他应该是真的遇上了大昊的人,你们青梁乱成这样,大昊的皇帝没点想法都不正常了吧。”
荣宝公主一愣,随即又恨铁不成钢的骂起自己皇兄来,“那他为何要去告密,借助大昊的手,铲除孟仲季之后,他就是皇帝啊!”
庄柔沉默了片刻,才幽幽地说:“大概,大昊出手救太子的人,比孟仲季还让他害怕,所以他才吓得转求孟促季吧。”
“这可能吗?”荣宝公主惊骇地问,“大昊有比国师还要可怕的人?”
庄柔瞅了她一眼,“不知道,也许有也不一定。”
荣宝公主哑然,坐在地上半晌才嘀咕道:“旧太子……”
庄柔一声不吭的瞅着她,只是默默的喝了几口手中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