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邵峰自然单刀直入,将手上的欠条一展:“我夫君已将欠条签押了,那些庄契呢?”
阮进笑了笑,与那小厮吩咐道:“去,叫老林过来。”
那小厮匆匆便下去了。
阮进随即道:“你可真是办大事的啊!”
“非也,比起三叔我这可是差远了。”
二人不阴不阳地互相吹捧着,那林总管早已经是步履匆匆进来了。
见人便示三分好,林总管大老远便跟邵峰打招呼了,随即在邵峰面前将那金丝楠木盒打开,里面有着数张发黄的庄契。
邵峰翻看了看,笑道:“林总管,你还差我一样东西。”
林总管有些不明所以,将目光投向了阮进。
阮进收了笑:“哦?”
邵峰拇指食指搓了搓,笑的纯良:“一千两。”
阮进恁是没有憋住了气:“你这龟孙子疯了么?”
邵峰摇摇头:“三叔你也不想想,没有好处,我这般偷偷摸摸地让我家夫君签押了这欠条,我图什么啊!”
皮笑肉不笑:“三叔这些年千方百计地想着名正言顺地占了这些赚大钱的庄子,如今我给你送了这个机会来了,莫非三叔还为了区区一千两不要了么?”
阮进低沉着脸:“他好歹是你夫君!”
得,贼喊捉贼了。
邵峰陪他:“我这夫君一没本事二没财力,趁我得了疯病娶了我,这口气咱还没出呢!如今只能借着三叔给点补偿了。”
“想得美!”商人重利,哪里听得这般话。
“啊?”邵峰好生失望的模样,当下将那欠条看了看,读了:“若半年内,无法还清阮三公阮进垫付之五千两纹银,则收回庄子作为抵偿……”
邵峰啧了一声,作势要撕:“看我这馊主意,撕了撕了!”
“慢着!”阮进脸色铁青:“五百两!”
邵峰丝毫不退让:“一千两!”
“最多八百两!”
邵峰叹了口气:“三叔真的好生糊涂,罢了,我回去一把火烧了罢,唉。”
阮进恶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老林,去取一千两来!”
邵峰嘴角一扯,朝阮进做了一个揖:“多谢三叔!”
“哼!带进棺材吧你!”阮进恨不得立时杀了他。
“三叔好歹比我大上许多,见棺材当是更容易些。”邵峰恭恭敬敬的。
眼前又是砰的一声敲打桌子的声音,听的人手都疼。
林总管步履匆匆而去,又复步履匆匆而来。
这般,在阮进几乎憋得要爆血管的当头,林总管与邵峰交换了东西,欠条归阮进,庄契及一千两银票则尽数归邵峰。
“那么,侄媳妇这厢先退了。”这回是邵峰潇洒地离开了。
眼看着风雨欲来,林总管连忙劝道:“老爷莫要生气,半年后,这庄子可是又回来了!”
阮进胡子几乎气的翘起来了,他踹了一脚身边的桌子:“老子定要他不得好死!”
林总管拱手道:“老爷放心,户政司的和大人已经打点过了,等再过一两个月,四境公文一回,查无此人咱们官府便可上门捉拿,定他个身份不明之罪!”
“万一查到了呢?”阮进仍旧是意难平。
“咱们和大人一定会查不到的……”林总管阴测测的笑。
阮进终于心里畅快了点:“哼!老子倒要看看你个龟孙还有几天快活!”
“老爷还是好好想想庄子收回后如何扩大经营吧。”
林总管适时的马屁让阮进更是开怀了——谁敢跟他阮三爷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