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不然药效来了,我又要睡。”
“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温婉蓉嘴上不服,还是虚坐在床边。
覃炀想起之前信上的内容,关心道:“你说在燕都见到钱师爷,你认出他,他认出你没?”
温婉蓉没想到他突然提起钱师爷,微微一怔,随即摇头:“应该没有,第一次我看他行色匆匆,第二次我在马车里。”
覃炀嗯了声,颔额:“那就好。”
“不过你自己也要多加注意。”他提点她,“他动不了我,不代表动不了你,尤其你跟那群官夫人一起的时候。”
温婉蓉点点头,说知道。
覃炀拉过她的手:“反正你来都来了,跟我一起回燕都,我肯定不能等到痊愈再走,路上你好照料我。”
温婉蓉怔了怔:“你不等痊愈,从樟木城到燕都路程一个月,万一伤口在路上恶化怎么弄?”
覃炀心里有数:“所以才要你陪啊。”
“我又不是军医。”温婉蓉低下头,小声嘀咕,“有个好歹,我回去跟祖母怎么交代?”
覃炀笑起来:“你不是军医胜似军医,照顾我这段时间,比军医还细致,我的命交你手里放心。”
温婉蓉叹气,问他伤口疼不疼:“谁要你是覃家嫡出一根独苗,我不保好你,会成为覃家千古罪人。”
“什么千古罪人,别说傻话,你还得多生几个崽弥补老子。”覃炀没正经话,“万一,我说万一,老子在路上不幸牺牲,记得把老子牌位放在小灵牌旁边啊。”
话音未落,温婉蓉朝他肩头又拍又打:“你胡说什么!什么你牌位放小灵牌旁边!嘴欠是不是?我从燕都千里迢迢骑马赶过来,就是听你说这些有的没的?!”
说着,眼眶都红了。
“覃炀,我真不管你了,你求我,我也不管!”这次真生气,起身就走。
身后传来覃炀的声音:“温婉蓉,玩笑,玩笑不要生气,哎!老子是伤患,需要人照顾!”
温婉蓉哼一声,心思哪里像伤患,嘴里没一句人话。
本以为这次对掐完了就完了。
温婉蓉宽衣解带,爬到榻上,盖好被子,就听见里屋有悉悉率率的声音,她猜是覃炀想翻身,碍于伤口翻不了,只能慢慢挪动身体,不至于长期保持一个睡姿太难受。
换之前,她肯定过去帮他,今天不想,要贱嘴巴有点苦吃,活该。
温婉蓉气哼哼地想,正打算闭眼睡觉,倏尔身后传来覃炀的声音:“你不陪我睡,我来陪你。”
她一下子坐起来,借着案桌上豆大的灯芯,看见覃炀一手捂住腰腹两处伤口,一手紧紧扶在榻边的雕花栏,整个人在轻晃,似乎随时可能栽倒。
温婉蓉吓坏了,赶紧把他扶到榻上,紧张道:“你干什么呀?是不是想死?!万一伤口裂开怎么办?”
覃炀脸色发白,额头渗出冷汗,嘿嘿笑:“都跟你说,老子是伤患,你不照顾我,老子就来找你。”“多大人!幼不幼稚!”温婉蓉嘴上一个劲数落他,满眼担忧,赶紧把被子披上,“鞋子也不穿,着凉就麻烦了!你不是跟我开玩笑,是拿自己性命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