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执站在原地一愣,忽然大笑,心想覃炀完蛋了,什么小白兔,小绵羊,活生生养出獠牙,不好对付咯!
不过玩笑归玩笑,宋执把钱师爷的事写了封密信,告诉覃炀。
覃炀收到信,看完就烧掉。
他想温婉蓉见人过目不忘的本事相当厉害,回去一定要好好夸奖。
温婉蓉全然不知,这几天安安静静在家练字,看书,为七七忌日做准备,生活似乎回到平静。
唯一不习惯,覃炀走后,屋里空荡荡的,晚上没人回来吃宵夜,早上也没人吵醒她。
一个人睡在宽大的床上,四处残留覃炀身上的味道。
温婉蓉缩在被子里,心里思念疯长。
有时就这样,越没有,越思念,越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睁着两只大眼睛,数着外面的梆子声,醒到四更天,温婉蓉觉得自己有毛病,覃炀在的时候,不理,覃炀不在,她疯想,从东屋跑到西屋,从床上躺到榻上,盖着自己的被子,抱着覃炀
的被子,一直醒到天亮。
玉芽进来伺候她洗漱,她赖在床上不起,精神头不好,跟生病没两样。
玉芽纳闷,昨天好端端的,还跑到城楼上目送二爷,怎么今天就病了。
问自家夫人哪里不舒服,也说不上来。
总之就是头昏,心烦,浑身无力,哪哪都不舒服!
倒把玉芽吓坏了,赶紧去请示冬青,要不要请大夫来瞧瞧,是不是昨天吹风把身子吹坏了。
冬青听着直笑,说温婉蓉这病只有自家二爷治得好。
玉芽似懂非懂点点头,确定一遍,不用请大夫了?
冬青说不用,过段时间就好了。
过段时间是多久呢?
玉芽没细问。
温婉蓉整个深闺怨妇的生活,脸不洗,头不梳,字不写,书不看,有时跑到书房一坐一下午,要么跑到祠堂抱着小灵牌坐在蒲团上发呆。
冬青见她这样子真要病,好似无意提醒,可以给二爷写信。
温婉蓉想写,转念又算了:“我不知道写什么,说不定他还在生闷气,我写了他不看也不回。”
冬青笑:“二爷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夫人不试试怎么知道。”
于是温婉蓉拿了笔和纸,开头刚写下“见信如面……”四个字,就被揉成一团,扔到一边。
覃炀那个大老粗懂什么见信如面,看见这四个字又要笑她酸腐吧。
温婉蓉想想,重新提笔,满心满意的话,不知从何说起,她写“甚是想念……”,但一想到覃炀的得瑟劲,就不想写了。
她都能想得出覃炀会说什么,肯定说,老子要你送,不送,现在想老子?晚了!
然后借此提刁钻要求,“肉偿,一晚不够,把老子伺候满意……”之类不知羞的无赖话。
最后思来想去,就写了两个字“勿念……”
她交给冬青,冬青一看两字,懵了,问:“夫人,您确定就写这吗?”
温婉蓉点点头,还编了一套说服自己的话:“二爷要打仗,不能有儿女情长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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