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跟老子动武?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覃炀皮笑肉不笑,要温婉蓉服软。温婉蓉啐一口,哑着嗓子,恨恨道:“我有什么错,凭什么认错?我哪点对不起覃家?难道你在疆戎对我很好?只许你做,不许我说?我摔得满身是伤,还要跛着脚伺候你,我自己煎药,你怪我放烟暴露目
标,见我有几分姿色就送做美人计,你侵占我的时候,难道我不是姑娘?!”
最后一句话,她几乎尖叫,声音尖锐快刺破耳膜。
覃炀动作一滞,忽而放开她,将人抱起来,紧紧搂怀里,先服软,先认错:“温婉蓉,别这样,别这样,以前是我不好,我承认,但我后来尽力弥补,以后也会对你好。”
温婉蓉靠在他肩头,感受手臂的力度和温度,知道覃炀在乎她,报复似的说:“我都打算原谅你,但我现在不想了。”
覃炀重重叹口气,抱着她,久久沉默。
温婉蓉继续说:“你要再对我不好,保不准我从疆戎的假眼线,变成杜皇后的真眼线,你不信,可以试试我有没有这个本事,试试我离开你的保护,是不是个屁。”
她把以前覃炀骂她的话一句句还回去。
覃炀总算尝到温婉蓉的辣汤辣水,甚至连他自己都怀疑,他们是不是真回不到过去。
两人沉静半晌。
覃炀给她交底:“温婉蓉,也许过不了几日我要走,儿子七七也不能在家陪你。”
温婉蓉一怔,从他怀里爬起来,看他好一会,确认表情不是假话,才问:“你要去哪?”
覃炀没明说:“姑父八百里加急,要我这边准备,朝廷不打算派我去增援,但姑父不放心其他人,尤其杜家人。”
他说着,叹气:“总之,不管你恨我还是不原谅我,我能不能回来跟你吵架,听天由命。”
温婉蓉不是没听出话里带着几分诀别的意思。
她说:“覃炀……”
话到嘴巴,又不想说了,说什么,说对不起?
可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
说我现在就原谅你,你别走,可能吗?现实吗?
她不想原谅他是真,不想他走也是真,转念又觉得覃炀走了也好,两人冷静一段时间,都考虑清楚往后的路的怎么走。
覃炀也没什么特别想跟她说的,他觉得能说,能做到的,都尽力了。
久气伤肝,久吵伤感情,自上次两人在祠堂吵架才多久,每次到小孩大忌日,两人必吵,哪怕一点无关紧要的小事都可以成为吵架的导火索。
一时间整个马车安静下来,温婉蓉重新把书捡起来,坐在位置上,一页一页的翻,一个字都看不进去,覃炀坐在矮几旁,掀开车帘,看着外面发呆。
他们现在如同两只张牙舞爪的怪物,一旦踩到对方雷区,引爆底线,毫不客气仗着各自优势伤害对方。
再接下来的日子,两人连睡都不睡在一张床上。
一个东屋,一个西屋。温婉蓉再不管覃炀回来早晚,吃不吃宵夜,她到点睡觉,反正院子里有下人伺候,不用她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