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温婉蓉却低下头,不敢看覃炀被打的样子。
“冬青,你带温婉蓉先回去,我跟覃炀单独有话说。”老太太开口。
冬青应声,带小绵羊离开。
小绵羊似乎不想走,一步三回头,看着覃炀满背的鞭痕蹙紧眉头。
等九鞭打完,老太太要管家在外面等。
她对覃炀说,刚刚太医检查,温婉蓉在疆戎肺部受伤,时隔半年,根本没养好,她肺损气虚,导致身体气血极亏,别说生孩子,怀孕都不易。
覃炀这才想起,每次变天温婉蓉就会精神不济,喝点药就好,等下次气候不好又成老样子。
他只当她体弱,没往肺伤上想。
老太太骂他混账,他一句辩驳都没有,问他打错没,他说没错。
不过结结实实挨九鞭不是闹着玩。
覃炀最后被人扶回去。
温婉蓉早在屋里备好热水和药膏,见他回来,赶紧开门叫人扶到床上。
“你没事吧?是不是很疼,我现在给你上药。”温婉蓉看着心疼,指尖沾了药膏一点点往上抹。
饶是如此,覃炀还是咝一声。
温婉蓉要他忍着点:“后来我走了,你是不是又挨训?”
“没有。”覃炀嗓音略带嘶哑。
顿了顿,他换个舒服点的姿势,对她说:“温婉蓉,你以后哪都不要去,安安心心在府里将养,祖母会请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药给你调身子。”
温婉蓉被他突如其来的关心搞懵了:“我现在不是每天也在喝药,听你话好好调养呀。”
覃炀叹气:“那不一样,总之你别管那么多,府里事情不想做的,就交给冬青她们,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人会说个不字。”
温婉蓉哦一声,觉得二世祖今天好得有些反常。
她旁敲侧击向问个究竟,他也不说。
温婉蓉没再问下去,她替他擦完药,见他睡了,独自去了书房,把剩下没抄完的公文抄完,又把案桌上的文件排放整齐,无意看见关于“扩疆之战……”的议事书。
上面有温伯公的字迹,长篇累牍极力推崇举战论。
反观杜将军的理论,虽然对举战论并未明确反对,但字里行间表明时机未到,再三思,却寥寥几笔,内容空泛,苍白无力。
下面还有一片空白,应该是留给覃炀写的,却一字未动。
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不大好受。
即便不懂政治,不懂军事,就一个外人来看,都对温伯公的举战论青睐有加,皇上会不会有失偏颇,亦未可知。
温婉蓉犹豫片刻,放下议事书,转身离开。
她作为女人,没有大心大愿,更没有怀揣苍生的雄才谋略,她单纯不想覃炀再去疆戎,不想他涉险。
温婉蓉扪心自问,她做不到覃家视死如归的觉悟,也体悟不了眼睁睁看着爱人送死的荣光高尚。
她想了很多很多,想半年的来来往往,想发生的一切,想她的失去和收获,想现在,想将来……想,她真的该为覃炀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