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这个嫁祸之人的动机究竟是什么呢,这样的嫁祸对他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毕竟这言临已死,他往言临身上扣屎盆子似乎也得不到什么。
虽然如言临这般大恶之人,不会有人怀疑是他杀了这振威镖局的镖头,那么,这凶手自然便能逍遥法外了。
但是,真的需要是言临吗?这江湖上的恶人可是不少。
虽然,言临确实与这振威镖局的镖头有某种联系存在,比如,独独“不敢”去碰这振威镖局的镖,导致这振威镖局的生意源源不断。但是,为什么要嫁祸给言临呢?
听见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杜蘅眯了眯眼睛,并不作声。好在对方并未发现她的踪迹,不过是两拨人马换防罢了。
杜蘅松了口气,也明白此地不宜久留,她轻手轻脚地便离去了。
杜蘅头戴薄纱坐在客栈楼下,正在用餐。在如今的长安,杜蘅也不太方便抛头露面,毕竟随着正派人士增多,认出她来的人也增多了不少,她正在调查命案,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杜小姐?!“虽然杜蘅已是如此低调,却还是有人将她认出来的。
杜蘅抬头一看,站在面前一脸惊喜的姑娘,还真是个熟人。
“阮小姐。”杜蘅轻轻一笑,本是稍嫌警惕的动作也放松了不少。
阮玉何等兰心蕙质的人,怎能看不出杜蘅这细微的变化。不过她向来温柔体贴,也不多问,只笑吟吟地询问杜蘅是否方便她一同坐下。
杜蘅自然不介意。
两人同坐一桌。阮玉向来是极懂礼仪之人,也不问杜蘅为何带着薄纱,只与她交谈了几句长安的风土人情。
一谈到长安,自然便谈到了这桩案子身上。
“这件事阮玉也有所耳闻,今日开审的案子,最终官府已断定是江湖仇杀了,甚至……还有江湖人出来指证凶手的。”
听到这话,杜蘅微微一顿。虽说这案子开审是公开审理,不过以阮玉这样的女子,怎么会去关注这桩案子,更何况,她才刚回来不久……
“想来也是瞒不过杜姑娘的,我是这长安知府阮祥麟排行第七的庶女。”她微微垂眉,自有一种岁月静好的风华从她身上透了出来。
杜蘅发现她虽然主动提及自己是庶女,但神色间并无多少怨怼,反而十分坦然自如,想来,她是已经有所觉悟了。
杜蘅也是经历过宅斗的人,岂能不懂她的鸿鹄浩志。
“谢谢阮姑娘告诉我的这些。”为着阮玉这份体贴,杜蘅也不会主动提及阮玉的身世,只淡淡地回了一句。
阮玉疑惑道:“不知杜姑娘为何对此如此关心?”
“因为我要找一个人,我知道,他肯定在这个长安,因为他与这件案子有莫大的关系,所以他绝对不会离这里太远的。”杜蘅笃定地说着,眼眸低垂望着盘中的青菜,轻轻地笑了。
“原来如此。”阮玉点了点头,心中却不由对这个被杜蘅谈起的人有了一分好奇和向往。不知道能让杜小姐如此挂念的人,究竟会是怎样的人中龙凤。
想到此,又不由得有些失落。
本以为杜小姐是不会有心仪之人的……
似乎是看出了阮玉失神之下的想法,杜蘅淡淡道:“阮小姐你误会了,他并非我心仪之人,只是我有求于他而已。”
阮玉展颜一笑,笑容明媚动人:“竟是连杜小姐都要有所求的人!阮玉定当竭尽全力,助杜小姐一臂之力。”
“谢谢你,阮小姐。”杜蘅冲她淡淡一笑,“阮小姐若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提。我相信,阮小姐将来并非池中物,你所求的,定能成真。”
这话,分明是在说”我会帮你”!闻言,阮玉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只见杜蘅端坐在对面,正在垂眸夹菜,一派平静,仿佛刚才那番话并非她所说一般。
但这样的平静,却更让阮玉觉得,她是认真在说的。
之前她虽下了决心,作为庶女也绝不能就此认输,但是等回到知府门中,面对强势霸道的主母,胆小怕事的知府父亲,阮玉还是觉得无比无力。
但此时此刻却不一样了!只因为杜蘅这一句话,阮玉心中便升起了希望和力量。
阮玉无比郑重地看着杜蘅,道:“阮玉在此谢过杜小姐大恩。”
“我还未曾帮你,你怎么便道起谢来,此话从何说起。”杜蘅哭笑不得。
“无论将来杜小姐是否要帮我,此时此刻此地,有了杜小姐这句话,阮玉便够了。”阮玉抬眸,眼眸熠熠生辉。
“我倒是觉得,此话一出,我可不得不帮你了。”杜蘅轻笑道。
还是第一次见到杜蘅打趣,阮玉一怔,便也笑了起来。
两位美人对视一笑的场景实在是太唯美了,吸引了这客栈不少人的注意。不过这两人倒是只看着彼此,仿佛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