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她听着这话,心尖一颤儿一颤儿的,“北冥陌,从你不吱一声将我母亲转院开始,再莫名其妙带我去见你那中风的父亲,告诉他:,从头到尾,我可曾说过一句你的不是?我又何时跟你闹过什么,啊?”
她扯着嘴角,冷笑中划过凄然,“北冥陌,你放心,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丨光了,我嫁鸡嫁狗也不会嫁你!”
即便初春回暖,也暖不过她的心田。
她想她此生是没办法让三个孩子拥有一个完整的家了。
今后,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多给孩子们更多的母爱……
然而,她这一句“嫁鸡嫁狗也不嫁你”,惹得北冥陌眸子寒光一闪!
“是么?宁愿嫁鸡嫁狗?”他低淳的嗓音,透着寒意。
“那是男人都死丨光的前提下!没死丨光我丨干嘛嫁鸡嫁狗?更何况这世上那么多男神,那么多小鲜肉等着我垂涎……”
男神是么?小鲜肉是么?
他晦暗的瞳孔抚过深深的戾气。
“时间不多了!”他深吸一口冷气,语气里有种难以察觉的无奈,“欢儿,过完今晚,就只剩五天了。要你臣服于我,难道就这么难?”
北冥陌心底暗叹,过去的那些年月,他以为自己冷情冷性可以过完此生。
可原来,竟不知自己在何时何处便陷入了这个女子的情网。
而这个‘情’字,是这般磨人。
可讽刺的是,即便他失魂落魄了,也宁愿就此沉丨沦。
她可知,他要的,不仅仅只是剩下的五天么?
“竟然还有五天……”她愣了愣,苦笑,“原来替婚这一个月这么难熬……”
粲然的眸子幽幽睨着他,挖苦道,“北冥陌,你的菲儿知道我给你替婚的事儿么?”
“……”他抿唇,眉心越拧越紧。
“呵,我真是傻!问了个蠢问题!”她扯了扯唇,笑,“试问世上有哪个女子能承受另一个人代替她的婚姻?”
“……”他的表情回应了她。
菲儿的确不知情。
“可北冥陌,今晚你的菲儿也在,你就不能收敛收敛?现在这样压着我,像话么?!”
“我说了,菲儿的出现是个意外。”他黑瞳里倒映着她苍白却惹人怜爱的容颜,瞳眸闪过流连,“只有五天了,难道这时候你想喊停?前功尽弃你舍得么?”
他粗粝的指腹,轻轻扫过她嫩滑的脸颊,“舍得放弃一个儿子的监护权么?”
“……”她心脏一缩。
眸光骤然一紧。
咬了咬唇,瞪着他,眼里含恨,“北冥陌,我真恨你的卑鄙!这场替婚游戏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可我居然鬼迷心窍地答应了,陪你疯了一场!就算我贱,也就贱这几天了!我只希望到时候你不要反悔,还一个儿子给我,是你的承诺!”
……
“当然。”他挑了挑眉,又覆了上去。
“……”这次,她没有反抗,也不挣扎。
就这么睁着两只大大的眼睛。泛着空洞的光泽。
高高的秸秆,被风吹过,扬起沙沙的响声。
“……以为扮死鱼就能吓退我么?欢儿,你是要挑战我的‘技术’么……”他沙哑轻笑。
她真是恨不得掐死这男人!
“那你到底想怎样?就算你想在这里‘野战’,也得考虑一下,你亲爱的菲儿还在附近呢!如果你不怕她知道,我可以配合你叫得更大声一点儿!”
她一字一顿,一副鱼死网破的表情。
沉默了好半晌。
两人的气氛有些僵冷。
北冥陌瞪着怀里的人儿,看着她一副小斗犬的模样儿,冷不丁轻笑出声:“呵呵呵……”
醇厚如大提琴低奏的嗓音倾泻丨出来,却听得顾欢颜胆战心寒的。
他指尖划过她柔嫩的脸颊,手臂上还残留着那些被狼爪过的痕迹,“野^战?听起来好像不错,那咱们就试试吧。”
他尾音落得特别轻,另一只大手顺势往下探抚。
“呀!混蛋,拿开你的脏手!”顾欢颜身子一颤,节节后退,却被他困在了秸秆堆里,苦无退路!“你真不怕我大叫吗?你真不怕你的菲儿肝肠寸断吗?”
他无所谓地耸耸肩,粗粝的指尖更是嚣张地探进她!
“嘶——”顾欢颜冷抽一气,心口顿时怒火翻腾,张嘴就大喊起来,“非——”礼,“唔……”
那个礼字还未喊出声,便被他霸道狂狷的吻给吞噬了。
不管她如何挣扎,仍是敌不过一个男人强烈的渴望!
“……混……”蛋……
他还真不在乎了!
指腹轻揉慢捻地抚过她……
风刮得秸秆愈发的响了。
沙沙声一浪又一浪,盖过她那些零碎的叫喊,盖过他那些嘶吼。
对于他这样高傲且有洁癖的男人而言,喜欢一个女人,就是占有,不停地占有。
除此之外,没有其它。
他的手指,就像是贪婪采蜜的狂蜂。
偏偏这些大胆而狂妄的举动,没能引来路人的驻足。
即便是有些微脚步声寻觅,却又转而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啊……”她忍不住喊出声。
欲哭无泪!
怎么就没人听见她的呼喊么?
怎么就没人来救救她这快被夺去清白的女子么?(虽然她的清白早就毁在这个男人手中。)
她的柔丨软,她的挣扎,疯狂挑衅着他的雄性激素,激起了他更要征服的决心。
“住……住手……唔……”她的反抗显然已无法阻止他。
田野间散发着各种植物混合的清香味儿,迅速攻占了他的理智。
“欢儿,我告诉我,怎么才能要够你?”他轻喃。
这个女人,他要不够。
像是上了瘾那般,戒不掉她的味道。
他顾不得这么多,就在这秸秆堆后,放肆了。
尤其是和菲儿的婚期临近,他必须要争取更多和欢儿独处的时间。
更何况唐天泽那狂徒虎视眈眈,未来,他不知道还有多少机会能像此刻这样和她如此平静地享受属于乡间田野,农家小饭的单纯与平静。
她指尖几乎扣进了掌心的肉,被动承受着他的狂肆。
她觉得冷。
身体冷,心也寸寸冰凉。
却听见他沙哑地在她耳边轻喃:“欢儿,知道么,很多年前,我来这里的时候,想象着如果将来我能在这乡间田野过简单平静的生活,娶一媳妇儿,生一大堆孩子,种田喂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该有多好?”
那是他年少时最奢侈的幻想。
幻想自己能像个普通人,过简单却快乐的生活。
“谢谢你……”他轻吻她的耳丨垂。
欢儿,谢谢你,让我美梦成真。
过简单的农耕生活,像姑姑那样与世隔绝,将所有嗔痴怨念都抛向脑后,看日出的精彩,赏落日的余晖,一手拥媳妇儿,一手牵娃儿,在夕阳下映出长长的剪影,那是他曾奢望却无法企及的梦。
而今,他的梦要实现了。
有欢儿,还有一双儿子。
在这乡村田野,即将实现他梦寐以求的平静生活。
虽然,这个梦比想象的还要短暂。
谢谢?顾欢颜蹙紧眉头,不懂这厮无缘无故跟她说什么谢谢?
他该跟她道歉才是!
好半晌好半晌,顾欢颜才终于反应过来。
她喘着气儿,不可置信,“不是吧!北冥陌,原来你的梦想是做个农民!!”
她真想耻笑他一下!
这个在外人眼中英武神明的天才建筑师,北冥氏一把手居然想做农民?!
你逗我玩么!
你北冥家族知道吗?
天边最后那丝落日余晖被黑夜笼罩。
农家乐里燃起炊烟,灯火通明的走廊外,隐隐传出酒客的笑声。
其间一个房间里,菜已上了桌。
“咕噜……你说你是我姑奶奶?”
洋洋一边啃着炸鸡翅,一边口齿不清地看着身旁慈祥的老奶奶。
芳姑笑着点点头,疼爱地抚了抚洋洋的小脑袋,“洋洋第一次见姑奶奶对不对?你那爸也真是的,不靠谱,瞧你们小哥俩今年都七岁了,才带过来给我这老太婆瞧瞧。”
说完,芳姑又轻拍了拍坐在另一边的程程的肩膀,“一个叫程程,一个叫洋洋,名字都很棒,来,让姑奶奶瞧瞧你们……哟喂,小哥俩儿长得真像啊……”
芳姑笑得合不拢嘴,眼尾的皱纹显得特别亲切。
“姑奶奶是爷爷的妹妹吗?”程程扬起眸,问道。
“是。”芳姑慈爱地点点头。
“可为什么爷爷从来没说过姑奶奶?”程程疑惑。
芳姑嘴角的笑容,微微僵硬了一下,接着又柔丨软下来,“因为姑奶奶当年做了让北冥家不高兴的事儿,被北冥家赶出家门,所以你们爷爷和我老死不相往来了。”
“让北冥家不高兴的事儿?”洋洋好奇地问,“因为姑奶奶在这里种猪吗?”
芳姑一听,哈哈大笑,“不是种猪,是养猪。不过洋洋猜对了一半,因为姑奶奶当年不顾家人反对,和一个一无所有的乡下人私奔到了这里,所以才在这儿养猪种田。”
“那个乡下姑爷爷呢?”洋洋又咬了一口炸鸡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