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鬓边散发,望着秦修低声道:“如今秦大人应该知道他是个负心人了吧。”
“是。”秦修盯着白衫女子拢与袖中的手,瞳孔一缩,猛地对着女子伸手便是一掌!
惊变来的太快,在场诸位都还不曾反应过来,就只见那白衫女子忽然飞身跃起急剧后退!只是她们原本就离江不远,她背对着芙蓉簟的那艘大船,飞起方向就偏离了大船,眼看没有借力之处马上就要掉进河里。
“小心!”如沫下意识的惊呼出声就要起身去帮,可自己的手仍旧被许老爷拉着挣脱不得。
就在众人心中惋惜时,一直在船舱里面不曾出来的另一位白衫女子猛地从船舱飞了出来,一把将她抱住了带往江边。
待在江边站定了,一向温柔的白衫女子转过头去看清身后是何人后灿烂一笑一把上前抱住:“阿玉!我就知道你会救我!”只是不知道是她太不小心了还是江边风大,那个被她唤作‘阿玉’的女子用来蒙面的绞纱竟掉了下来!
绞纱遮面,露出的是一双冷如秋月的眸子。绞纱掉落,一张倾城容颜!惊起一片叹息,引的无数神往与思慕!那样的容颜,叫人觉得看过了,这世上便再没有什么能再入眼了!只觉得今日什么花魁……相形之下,云泥之别!天下第一美人,该当是她的样子!
一向冷面的那个白衫女子立时拿起掉落的绞纱随手遮住倾城容颜,转眸对着她一声轻叱:“阿菁,你胡闹!做事不能仔细些么!”
虽是斥责人的话,但言语间的宠溺之情,在场众人俱都听的明白,原来她的心不如面上来的冷呢。
那个被唤作阿玉的女子狠狠的剜了那个叫阿菁的女子一眼后,转首瞪着秦修,冷冷道:“刚才是你动的手?”
“是又如何?”
“哼!”阿玉冷哼一声,也是一语不发一掌推出!跟方才秦修推出的一掌一模一样!可掌下生风,秦修见状大惊!急忙双手挡在胸前,人也急速向后飞跃!
一击不中,阿玉便没有再出第二掌,冷哼一声又觑了他一眼转身安静的站到叫做阿菁的女子身后。阿菁只是笑睨了她一眼,走上前去。
“秦大人何故突然对我出手?”
秦修急退的身子站定,仍旧负手而立,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一样一身白衫绞纱遮面气度却截然相反的两个女子,心中暗惊。
何时凉州城来了这样的人,那个叫做阿玉的武功自是不弱,就是那个叫阿菁的,表面看去她似乎不敌自己所以险些掉到河里,可自己却瞧得清楚,是故意在空中略扭了身子掉向江里的!
“菁姑娘该当清楚秦某人为何要对你出手。”
阿菁依旧柔着一双眉眼轻声道:“我若说我的确不知呢?”
“菁姑娘,明人不做暗事。你又何必装作不知。”秦修双眸微眯,“若是菁姑娘当真不知,那菁姑娘缠在手上的蛟线该当知道!它不仅知道秦某人为何要对你出手,更知道许老爷的眼睛是如何没有的!”说罢,他大袖一甩负手而立!
江边人群却喧闹起来,按照秦大人的意思,是这女子挖了许老爷的眼睛啊!真的看不出来啊!挺温柔的一个女子,也能下的了这么重的手。光天化日却做得神鬼不知,果然最毒妇人心!
“呵呵,”阿菁一声轻笑,“是我取的又怎样?你倒是好眼力能瞧出我手上的蛟线。”她伸出左手举到头顶瞧了瞧,透明的蛟线安静地缠在她手上就好象不存在一样。
“是他负心害人在前,我不过是叫他还债而已。”
“可他负的不是你!”秦修看着分明温柔极了的一个人突然身上散发出一丝丝的傲然之气和狠意,心中纳闷。
“嗯,他虽负的不是我,却负的是我们玉簟阁的人。许多年前,那个人也是负了阿如她才自尽的,是我去的晚了……”她说着说着便没了声音,低着头似乎在回忆往事。
众人却听得心惊胆战,许多年前、阿如、自尽!说的不就是第一出挖眼珠的事么!她看上去这么年轻,几十年前应该尚未出世,可听她说来那几十年前的事分明就是她下的手!
一时略有些耳闻的人都想起了一句话“得玉者,得天下”!何止得天下……看她犹是少女模样,分明像是长生不老!不止得天下还可获长生!
阿玉忽然抬头冷然道:“如今我是断不能再叫月娘被人欺负的!许成的眼睛就是我挖的又如何!这些日子,凉州城中那些人的眼睛也是我挖的!虽然不是我阁中人,可替天行道也无不可!”
秦修皱眉:“替天行道?不过是你一个人的独断罢了!既然你承认了那便请跟我走一趟吧。来人!将她们二人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