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府中。
一名坐在窗前的女子,手中拿着厚厚的信,一页一页的开始阅读起来。
手中的信随着她阅读的速度越来越快,不知觉得双手渐渐颤抖起来,面色也随之苍白无比。
她睁大双眼,一颗豆大的眼泪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她的左脸颊上,滴落在信纸上,模糊了上面的字。
此女子正是易容成南宫茗烟的钰彤。
钰彤收到信的时候已经预料到事情的严重性,她知道她的性子一般喜欢静,如若真的有什么事情必然会以书信代替。
上一次的事情好不容易蒙混过关了,现下这么快的速度就收到她的来信,这期间不过短短两日的时间。
当她拆开信的时候,信上的内容震惊了钰彤,如若不是这熟悉的字迹,她又怎么会确定写信之人是不是南宫茗烟。
信上告知了关于近来一些时日发生的事情,也阐明了她这一次冒充自己的身份前去血影楼,更提到了关于蓝氏族人的事情,而关乎他弟弟,只是说勿担心,一切安好。
钰彤看到这几个字,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出来,这一次她是真的失去了一直把自己当作好姐妹的南宫茗烟。
而一切都是关于蓝氏族人为缘由,一切都是关联着云帝的阴谋带动着龙傲苍的野心与复仇。
钰彤想想也觉得不可思议,更觉得后怕无比。
真正的南宫茗烟已经死去,而自己却要代替她好好地活着为了那个履行的承诺,好好照顾焚暮这个事实。
钰彤想到此事,该说她什么好呢,如此深情的女子,到死都没有见到他最后一面,这样做真的是值得的吗?
钰彤再也支撑不住失去的滋味,身子不由瘫倒在了地上,双臂环膝,把头埋在膝盖上,痛哭流涕着。
屋外的丫鬟早就被钰彤支出去了,现在这个屋子是她唯一可以发泄的地方,唯一可以哭诉的地方。
书房中的焚暮,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心中一紧总觉得自己好像失去某样东西,有些心痛不已,很快那种感觉却又消失了。
只是这右眼皮从他回到书房起就一直跳个不停,古人语,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焚暮原本不迷信,可是一向眼皮不怎么跳动,近日却如此反常的跳着,就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此时的梅影山庄早已空无一人,远远观望就仿佛是一座空宅子,里面的景致依旧华丽优美,梅花盛放,莲池绽放。
只是这山庄的主人却不得不摒弃它,往日再不见这庄园也是假以时日。
打点好了一切的梅子轩上了马车,这条路是前往靖国的路,马车里的梅子轩面色平静,看不出一丝异常,只是大拇指和食指之间反复的揉搓着。
尽管双眼直视着前方,嘴角却依旧挂着一丝薄笑,整个人看上去就如往常一样的云淡风轻。
与他们的马车背道相驰的是萧绡的马车,依旧在昏睡之中的萧绡被梅子轩点了睡穴,十二个时辰之内是无法醒来的。
梅子轩也算到了萧绡会随时醒来,所以趁着夕阳西下的时候出发。这样一来就算她醒来的时候也是第二天下午,而自己快马加鞭的赶路也差不多到达了靖国。
一路上马车里面都是悄无声息,只是偶尔传来路边小摊贩卖的声音以及马车行驶的声音以外。
此次云影没有跟着梅子轩一同前去,而是留下来同萧绡的马车一同上路,并且要随时随地得保证对方的安全。
对于这个决定云影是没有反驳的权利,毕竟他的主子一向是说什么就是什么,而且在靖国也有众多鹤影楼的人手在那边,云影倒也不怎么担心。
与其说担心,是从未担心过,只是在他病情发作的时候担心过,其余云影都是依照命令办事。
现如今自己的主子病情发作倒也少了很多,云影也没有常常跟随在梅子轩的身后。
马车之中的若雪和沐儿悉心照顾着熟睡的萧绡,这几日就没有清醒过,只是偶尔在梦中说着胡话。
沐儿经过那次事情之后就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而若雪仿佛比以前更沉静了,一向言语过少的她现如今可以算作每天一句话都没有。
云影看这情况心中大概猜了七八分,并没有挑明,更没有多此一举的一问,相反沐儿也比从前规矩多了。
等他们再次回到鹤影楼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时刻,众人看到他们又带回了那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女子,议论纷纷。
鹤影楼中的人大多都不明白,为什么楼主会三番五次的下命令查询关于这个女子的行踪。
其中还有些打抱不平的人为云影说话,原本应该跟随在楼主身边的人却偏偏要保护这个女子回来,大家一脸疑惑,更多的是内心不满全然写在了脸上。
云影嬉笑着安慰众人,心中也是明白为何大家会说这样的话,尽管没有当着梅子轩的面说出来,但是在他的面前却是一如既往的吐露着心扉。
正因为如此,云影和鹤影楼里面的所有人关系甚好,交情颇好,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自己亲力亲为。
相反他们的楼主一年四季可能大见到两三次面,这还算多的,有时候两三年才一次面,甚至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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