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马钰身边,搂着她的肩膀,轻轻拍道:“你也是第一次见血吧?”
马钰转头,狐疑地看着我:“学长,你觉得,我不是个女生么?”
“……是,”我瞄了一眼她的你懂得,话锋一转,继续安慰,“战争就是这样残酷,今天死的人,其实并不多,上次我在白马城那一仗,双方战死了将近三万人,咱们之所以觉得战争很遥远,只是因为和平的太久了,习惯就好。”
“学长,问你个问题。”马钰挺起胸来,微微笑道。
“嗯。”
“这是个我一直没有搞清楚的问题。我喜欢军事,对战争很感兴趣,但我一直搞不懂,战争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是人类的贪欲,还是权力的意志力,或者是利益的延伸?”
我从她手里拿回香烟,女孩子家家的,抽什么烟。
“嗯?”马钰催我,“学长,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战争的目的……”我沉吟片刻,“或许,是为了和平吧。”
“和平?”马钰皱眉,“和平是战争不是对立面吗?”
“但每一场战争的最终结局,都是和平。”我笑道。
马钰念叨着这两个字,若有所思,想了一会儿,她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抱着我的脖子,亲了脸一下:“多谢学长解开了困扰我十几年的问题!”
“嗯,希望你能还妖界以和平。”我语重心长地说,这也是我把马钰带来妖界的目的。
“这个担子,有点重吧?”马钰苦笑。
“你能担得起来,相信我,这场战争,估计会很长,三年、五年、十年,甚至二十年,战争没有所谓正义和邪恶,胜利者,即正义者,我希望,小钰,你能成为最后的正义者。”
马钰重重点头:“学长,我明白你的意思,人活着,得有意义,可能我的意义就是留在这里,以战争消灭战争。我发誓,不统一妖界,我马钰绝不回去!”
“……也不是一直不回去,可以回去看看我……我们嘛。”我皱眉,真要一直把她扔在这边,我还有点舍不得。
马钰猜出了我的心思,抿嘴偷笑:“学长,你的红颜知己还少吗?”
我尬笑而不语,拍拍她的脸颊,站了起来,看向城外,草原上的大火还在蔓延,有可能烧到那边的树林,估计得等天降大雨,才能浇灭,妖界植被面积很广,不用担心损失这些绿地。
远处的青龙轻骑兵,已经撤退消失,山贼妖们则在打扫战场,主要是将那些没有被砍死的战马弄进山寨,长途迁徙用得着它们。
马钰也起身,与我并肩而站,沉默半响,她幽幽说道:“学长,我仔细想了想,怕留在这边会有什么危险,落入敌人手中,所以,请你把我最宝贵的东西,拿去保管好了。”
“什么东西?”我问,是不是传家宝之类的,该不会又是玉坠吧?
马钰低着头,捏着自己手指,轻声说:“学长觉得,一个女孩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
“当然是生命了。”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哎呀,”马钰皱眉,跺了一下脚,“不和你说了。”
马钰下了城,猞猁不知道从哪儿溜了出来,冲我嘻嘻地笑。
“你笑个毛线啊?”我问。
“连我都听出来了,主人没听出来?”猞猁眯着眼睛问。
“听出个毛线啊!”我皱眉,“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变回来?”
猞猁冲我做了个鬼脸,也跑开了。
其实,我有点后悔带猞猁来妖界,她是我的坐骑,很重要,尤其是在妖界,地域宽广,没有汽车、飞机,没有坐骑,寸步难行,可她变成人之后,就变不回兽族形态了,只能充当一个打手,还打不过我,那我要她有什么用,暖床吗?
唉……
所有山贼都在忙碌着,我便在城门楼上替他们站岗,防止皇城青龙军再度来犯,站了一个多小时,猞猁从小广场那边跑了回来,告诉我,山贼们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出发。
有一批山贼上了城门楼,在垛口处,安放了一些稻草人,都穿着山贼的衣服,面部用兽皮包裹,还画了鼻子眼睛,乍一看,跟真人似的,肯定又是马钰的缓兵之计,防止有可能从皇城派出来的斥候知道山贼已经从后山撤退,斥候看见城门楼上有人,估计不会靠近侦察。
我们仨不能跟他们一起走,之前就已经和女妖头领说好,因为方向正相反,玄武国在北方,玉虚宫在南边。
山贼妖们在小广场附近集合完毕,我让一个亲兵找来纸笔,给尉迟尼玛壁将军写了一封介绍信,交给女妖陈洋,并和她握手:“大王,后会有期。”
“嗯,后会有期。”女妖陈洋和我握手,用妖语向所有山贼下令,齐刷刷地给我们鞠了一躬,表示感谢,如果没有我们(主要是马钰),早在白天的战斗中,她们就有可能全军覆没。
女妖陈洋又和马钰握手,表示很惋惜,不能与之同行,马钰效仿诸葛孔明,给了女妖陈洋三个锦囊,让她来到青青草原边缘,打开第一个,如果出现追兵,再打开第二个,到了青龙、玄武的边境,遇到边军的话,打开第三个,只需依锦囊办事,定可平安通关。
女妖陈洋让给我们三匹马,又给了三套青龙军骑兵的服装,都是缴获来的,这里毕竟太靠近皇城,而且,敌军见过我们仨,如果不伪装一下的话,路上很容易被截杀。
我没有忘记那个小美女李娜,但她不会武功,这次去玉虚宫,九死一生,所以还是决定不带她了,先让李娜跟着陈洋的大部队,等完成任务,马钰过去玄武和山贼们汇合,再送李娜回阳界。
告别仪式结束,我们仨策马而立,目送山贼们向北出了黑风寨后门,进入茫茫的翠萍山中。
“哎,”马钰叹了口气,“怎么感觉跟做了一场梦似的?”
“别做梦了,趁着还没天亮,赶紧走吧,去那片树林里,也比在这儿安全。”我说,三人拨马回转到黑风寨门口,发现风向逆转了,原本向那片森林过去的火,又返了回来,没东西可烧,所以,渐熄在了草原上。
下了山坡,马蹄踏着月色,绕过草原灰烬区域,跑进南边的那片树林,虽然看不到尽头,但据说距离皇城只有十里地,估计很快便可穿过。
可走了将近二十分钟,前方的黑色森林,还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样子。
“该不是走错方向了吧?”马钰皱眉,没有指南针,地上也没有明显的路,夜晚,只能凭感觉前进。
“十四,你爬树上去看看。”我对猞猁说。
“好嘞。”猞猁十四下马,挑了一棵比较高的树,脱掉鞋子,手脚并用,干净利索地爬上树梢,向四面眺望,不多时,便下来。
“怎么样?”我问。
“主人,什么都看不见,咱们可能越走越远了,要不,原路返回?”猞猁建议道。
借着猞猁眼睛里的绿光,我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两点钟,我便说:“算了,返回可能走得更远,就在此地过夜,等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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