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她这一声并不大声的“好”,纪楚含心里一直紧绷着的弦总算是松了下来。
他这时候才察觉到,自己的后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渗透出了阵阵汗意,原来,他竟然是这般的紧张。
想他纪楚含,虽然不是官宦子弟,但也是出身富贵,更是常年在生意场上浸淫,即便面对刁钻狡猾的对手都面不改色,从容淡定,不想,在她面前,竟然这般露了怯。
江鲤说出那个字,心里再次跳如擂鼓,几乎要就此跳了出来。
她应该知足的,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她这个身份,只是最卑贱的“小厮”,无父无母,无人依仗,少爷能看上她,能给她依仗,她还要再矫情地奢求什么呢?她本就该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便只能做个通房小妾罢了。
既然是已知的结果,那又何必再自寻烦恼地多问呢?就,享受当前吧,至少当前,她知道,少爷是真的爱重她。
江鲤的心思千回百转,再抬头的时候,面上已然没了那些纠结与彷徨,唯有的,便只是闪亮的光彩。
她今日穿着的,是他特意命人准备的新衣,乌黑的头发柔顺服帖,并没有多余的发饰,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却透着股乖巧馨洁的好看。
纪楚含心想,他大约就是被她这总是不经意露出的乖巧馨洁吸引了吧,并不浓墨重彩,却总挠得心痒痒的,叫人不得不关注,不得不放在心尖上,慢慢的,不动声色的,待察觉之时,那分量便已经不受控制。
眼下,纪楚含觉得自己又要被她这股模样吸引了,他的手不受控制地伸向她,他下意识地想像以前那般,伸手揉一揉她的脑袋,但是伸到半途,他便顿住了,硬生生地拐了个方向,只把手伸向她的耳垂,就这么捏了一下。
江鲤耳朵甚是敏感,她一侧头,一下就把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手夹住了。
一瞬间,两人就像是被烫住了一般,江鲤慌忙拿开了脑袋,可纪楚含那只作乱的手,却是依旧稳稳当当地捏在她的耳垂上,感受着她那一点点变得通红的耳垂,刚开始的那股尴尬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逗弄她的促狭和恶趣味。
全身上下所有的血好像一瞬间全然汹涌了起来,全都目标明确地朝着那只被捏着的耳朵去了。
江鲤终于没忍住,伸手,快速地把他的手巴拉开,只自己伸手捂着两只发红的耳朵,颇为无辜地望着他。
纪楚含收回了手,也并不觉得很尴尬,至少从面上看不出半点不同寻常来,手上依旧残留着那股柔弱无骨的触感,心里也正在一点点品味着,略略着带着股不舍。
纪楚含抬眼望向身后漫天的孔明灯,很自然地转移了话题,但显然,这个话题依旧让江鲤面红耳赤,脸红心跳。
他说:“这些孔明灯,是我与大伙儿今天加紧赶制的,上面的每一幅画,都是我亲手所绘。你可喜欢?”
江鲤低低地“嗯”了一声,嘴角的笑意跟她的羞涩一般,满得完全藏不住。
纪楚含斜睨了她一眼,“你这两天心情不好,就是以为自己失宠了?”
江鲤听得他又翻起了旧账,面上更是立马红了一片,嗫嚅了半天“我我我”,就是嗫嚅不出个所以然来。
纪楚含轻轻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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