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怎么这么烫。"许默然捂着手,心里突然担心起来。
路川泽睡的本就不安稳,从许默然进屋那刻起,他就有意识,只是怎么睁也睁不开眼,好似有千金石压着。
"还待着干什么,去拿毛巾,你想见死不救?"路川泽突然开口说话,缓缓睁开眼睛。
声音暗沉,沙哑的可怕。
许默然赶忙收回手,退离路川泽身边。
"煮熟的鸭子就嘴硬,好好说话能怎么样。"许默然小声嘟囔着。
"想说什么大声点,你是属蚊子的吗?"
许默然一跺脚,还想和路川泽斗上几句嘴,但念在路川泽生病的份上,甩给路川泽一个白眼,乖乖去拿毛巾。
"给你,自己敷!"许默然将毛巾扔在床边,转身欲离开,她不想和路川泽继续废话,和他说话简直能气出病。
"许默然你还有点同情心吗?没看到我是病人,你生病我去医院陪你,现在我生病了,你是不是该报答报答我?"
话虽有些锋利,但却让许默然停下了脚步。
这是路川泽第一次主动要求许默然留下来,平日里每次都是恶声恶气,两人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路川泽,我没什么好报答你的,前几次进医院难道不是拜你所赐?你照顾我是应该的。"
路川泽本迷离涣散的眼神,因为许默然的呛声,倒聚起了神采。
路川泽全身的力气像被吸干,使不上一点力,因为发烧的缘故,身体的每一个缝隙都好似有寒风钻过。
"许默然,柜子的抽屉里有温度计和退烧药,帮我拿一下。"路川泽的声音温和了许多,他知道再和许默然斗下去,那个狠心的女人真的会弃门而去。
许默然看着路川泽的脸色已经渐渐接近床单的颜色,实在是不忍心继续看下去。
虽然心里很不情愿,但身体还是不自觉的走到柜子边,翻找着温度计和退烧药。
路川泽勉强的抬了抬头,眼前人只穿着单薄的睡衣,还光着脚丫,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外面下雨了,你穿成这样是想陪我一起瘫在床上。"路川泽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身侧,示意许默然上床盖上被子。
许默然低头看看自己光着的脚丫,被路川泽一提醒,倒是感觉裸露在衣服外面的肌肤有些冰凉。
许默然没有答话,只是继续着手里的动作。
路川泽的身体因为没有力气,凭着许默然瘦小的身板使出浑身解数才将路川泽的上半身微微抬起。
许默然靠在路川泽身后,"我喂你,还是你自己吃。"温度计已经放在腋下,许默然侧着身子,以免碰到温度计。
"你照顾我,当然是你喂我吃。"
许默然耐着性子将药塞进路川泽的嘴里,倒是吹了吹杯中的水,才让路川泽喝下。
许默然将路川泽的身子正放在床上。
路川泽任凭许默然摆弄着自己,眼前瘦小的身影,来回忙碌着。
忽然,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许默然也不是那么招人讨厌。床上的人嘴角微微向上扬,连本人也没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