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怎么都没有了?他,是换寝室了?”
“开学前有人来给他办了休学,把他的学业档案和所有东西都拿走了。”
“休学?去哪里了?”
“说是要出国……”
林遇面无表情的从导员办公室出来,耳边回荡的是刚才导员跟她说的话。
朝阳走了。电话那端冰冷的女音一遍遍的重复着电话关机,仿佛是要确信朝阳真的走了似的。
可奇怪的是她没哭,只是去那片南巷林等着,等着朝阳,她不相信朝阳走了,或者是她不让自己相信,那个叫她林小狗的安小阳真的不要她了。
整整三天,林遇不哭不说话不吃东西不睡觉,固执的在那站着,寝室里那帮都急疯了,可是不管谁劝她都没反应,直到她坚持不住晕倒,被大胖和老陆送到医院。
老陆问在给林遇掖被子的大胖:“她还是那样没反应么?”
大胖看着陷在被子里面容消瘦的林遇,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气的开口:“恩,一直那样,从知道朝阳走了之后就没反应”,说到后面,又咒骂的开口:“那个混蛋,别让我再看到他!亏我还觉得他对小遇好呢,结果,真不是个东西。”老陆在那听着没反驳,他也觉得这次朝阳真的很混蛋。
…………
回忆并不能让痛苦有所减少,反而是将伤口暴露在阳光下,更肆无忌惮的灼痛着。
林遇手里攥着电话,陷入沉痛的回忆中……她记得那时候在医院醒过来后,望着空白白的棚顶,失去朝阳的真实感让她痛彻心扉,就那么毫无征兆的在医院的病房里失声痛哭,哭的那么彻底,那么撕心裂肺,好像要把失去朝阳的所有痛苦和委屈都哭出来一样。
大胖和寝室那几只抱着她跟着一块哭,仿佛失去挚爱的人是她们。
那段时光是她最无法直面的过去,颓废的如行尸般,忍受着生活中没有朝阳的虚无感和来自周围幸灾乐祸的指指点点。
然后,是沉沦,逃课、抽烟、喝酒,无止境的疯狂与麻木,直到大胖在深夜的酒吧中将她拖出来,毫无怜惜的扇了她一巴掌才结束了那段荒唐的堕落。
那一刻,她才恍若梦醒,不管自己如何的放纵荒唐,那个人也不会再出现将她领走了。
朝阳,是真的消失在她的生活中了。
后来,她的生活巨变,在她还未来得及悲伤的时候将她压垮了,她……
朝阳的再次出现好像一个水闸,痛苦的回忆突然如洪水般席卷而来,林遇脑袋里交替的杂乱的记忆片段来回闪过,她站在南巷林的,她缩在床上哭的,她在酒吧买醉的,还有一些车祸的片段,大片大片的血红色……
她想要把它们连在一起,却仿佛更加痛苦,她一手抱着头一手撑在休息室的桌柜上,慢慢滑下了桌子倒坐在地上。
记忆碎片不停的零星闪过,头疼的仿佛撕裂开,胸腔传来窒息的感觉,林遇仰着头喘息着,颤抖着拿出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那端传来大胖的声音:“喂,小九,怎么了?”
林遇在这边断断续续的出声:“琳琳,我,我好像,不…不太对劲,嗯,啊……”
“小遇?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你,你,你在哪呢?”
“在,在…公司,”她已经疼的意识模糊了,手里的电话也在慢慢松掉。
大胖在那边已经慌了:“公司?你,你等我……”
最后,大胖只听见电话传来微弱的一句话:“朝阳,你回来好不好,救救我,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