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贺六道:“你前些日子不是还跟我说么?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这案子真要是查到高拱头上,就得牵出裕王!那朝廷里立马就是一阵腥风血雨!毕竟裕王是储君啊,咱们不能干动摇国本的事!再说了,赵简之死了也不算无头案。一来,有他的口供在,二来,有人证赵奎在。三来,他的尸体,咱们是要带回去的。他不是‘自焚而死’么?咱们将他的尸体带回去,就等于是告诉皇上和朝廷,赵简之是诈死欺君!还有,咱们是从忽而巴托把赵简之唬回来了。锦衣卫的这十几个力士弟兄,还有傅寒凌都能作证:赵简之跑到了鞑靼人的地面,做起了鞑靼人的征税官!”
老胡道:“唉,你这是在替裕王担风险呢!但愿裕王能够体谅你的良苦用心。他老人家千万别误会了你。否则等他继了位,还有你的好果子吃么?”
贺六道:“回京之后,我会去找裕王解释清楚这件事。”
老胡叹了口气:“唉,既然你打定了主意,那就杀吧!”
贺六返到赵简之面前,他朝着赵简之身后的两名锦衣力士做了个割喉的手势。
赵简之见状大骂道:“贺六,你言而无信!你刚才是怎么说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贺六笑了笑:“君子跟君子之间的约定,那才叫驷马难追!你只是个通敌卖国的小人!跟你这样的小人,何必讲什么信用?”
一名力士抽出腰刀,说话就要割赵简之的喉管。
傅寒凌却拦住了那力士,他拱手对贺六说道:“六爷。这厮害死了我们大同卫数万袍泽弟兄。我想亲手结果了他,为弟兄们报仇!”
贺六点点头。力士将腰刀递给了傅寒凌。
傅寒凌手起刀落,直接劈在了赵简之的前胸上。宦海沉浮近二十年的赵巡抚一命呜呼。
贺六看着傅寒凌杀人时那冷酷的眼神,心中生出一丝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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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凌已经不再是那个京城里娇生惯养的公子哥!
他的眼神里,带着令人恐惧的杀气!
北司镇抚使刘大抢夺了傅寒凌的意中人,贺六相信,傅寒凌迟早有一天会去找他报仇!
贺六一众人,带着赵简之的尸首回到了左革三营。
得知大同之败的“罪魁”祸首殒命,左革三营的将士们无不欢欣鼓舞。
杨守备道:“真想不到,鞑靼人的内应不是李虎李总兵,而是巡抚赵简之!六爷,你为我们大同卫的数万袍泽报了仇。我替九泉之下的他们给你磕头了!”
杨守备说着就要跪倒。
贺六却扶起了杨守备:“不敢当。我还有两件事要求你呢。”
杨守备道:“什么事,您但讲无妨!”
贺六说:“第一件事,派五百精干的弟兄,护送我们回京。第二件事,傅寒凌是我的故交!以后在军营之中,还请你多加提拔!”
杨守备道:“六爷放心!这两件事都包在了我的身上!”
贺六让杨守备提拔傅寒凌时,一旁的老胡心里暗笑:老六知道傅寒凌与镇抚使刘大有深仇大恨。他让杨守备提拔傅寒凌,无非是想让傅寒凌早日拥有去找刘大复仇的权势。呵,看来老六还真是铁了心要做锦衣卫指挥使。刘大不死,北镇抚使的位子就轮不到老六。坐不上北镇抚使,还谈何接任指挥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