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芜的保证在这个时候不再管用。
死士追上容溪的脚步,而随从们稍一迟疑、视野中已失去了圣女的身影。
枯木瘦长的影子在飞快移动。
容溪忍痛向前奔跑,最终迷失了方向。
四面迷茫的雾气像是故意在戏弄她,几次截断了她的去路。
死士互有照应,倒是没有把她跟丢。
“为什么要跟着我!”
容溪发疯似的,捡起地上的石块,扔向迷雾中摇晃不定的黑影。
石块画出一条笔直的线,最后无力地掉落在地上。
它并没有打中什么。
六名死士将容溪围在中间。其余二人朝着石头投掷的方向深入雾气中查探,同样一无所获。
“这片树林影响了圣女的神智,是时候撤退了。”
死士做出一致的决定。
他们挟持住容溪,准备撤离。
容溪挣扎起来。
“混账!放开我!萧芜......”
到了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连这八人如何称呼都不知道。
她何尝正眼瞧过他们?
他们又何尝真正地尊崇她圣女的身份?
“你死了,自然有别人来做圣女......”
刘筠的话像惊雷一样在她的脑子里炸开,激起了她的斗志。
“放开我!障鬼台就在附近,你们擅自撤退,回去我一定重重治你们的罪。”容溪高声喊叫道。
她从来没有进入过浊泽,只在容全的书房里见过一幅破旧的地图。
萧芜曾奉首领容全的命令带着人马进入浊泽,那么,他和他的死士也应该对那幅地图心中有数才是。
死士见容溪似乎已经清醒过来,却仍没有放开对她的钳制。
“查方位!”容溪又再喊叫。
有一人取出一方素帛,低头细看。
没过多久,那人抬起头来,说:“离标志的位置还有一段距离,而且,我们已经偏离了原本要走的路。”
他的言下之意仍是撤退。
“不行!我说了,继续前进。”
容溪提高了声音,却依然改变不了死士的决心。
她心里五味杂陈。
难道她只能认命了吗?
“不、我不能回去......”
恍惚之间,容溪看到一道人影。
初入浊泽时,她希望不要碰见对方,但此时此刻,她却为对方的出现欣喜若狂。
“王妧!”
死士起初以为容溪又看到了幻象,并不理睬。
等到破空声响起,接连两名死士倒在利箭之下,几人才如临大敌。
“容溪,别来无恙。”王妧道。
算起来,二人也有月余时间未曾见过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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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州城。
临街的小酒馆冷冷清清,没有客人。
一个驼背的老婆子抱着一把蒲扇坐在门边晒太阳。
年迈之人想借此祛除积攒了一整个冬天的寒气。
贪玩的小童故意捡了许多路边的石子,对准老婆子手里的蒲扇扔了一个又一个。
酒婆子睁开了半眯的眼睛,搜寻了半天,才发现小童的身影。
就在小童再一次扔中蒲扇、拍手大笑的时候,酒婆子那一对浑浊的眼珠突然射出两道锐利的目光。
“小蛮,不得无礼!”
迟来的中年男子喝止了小童,也阻拦了酒婆子尚未实行的报复。
“白某冒昧造访,红姬长老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