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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那里!”有人大喝一声。
俞溢暗叫不妙。
转念之间,他定下心神,现出身形,扭扭捏捏走上前。
“是我,丁所十七队,宋阿福。”
二卒露出警惕、疑惑之色。
俞溢既认不得二人,二人也认不得俞溢。
“你怎么会在这里?”在刘筠面前受了一顿窝囊气的那个兵卒终于打起精神,挺身出来。
俞溢支支吾吾:“上头安排我今天来这里值守,我是吃坏肚子才来迟了……真不是故意躲懒……”
二人似乎都放了心。
“谁安排你来的?”
“是何三、何支使。”
俞溢应对得很小心。
如他所料,他得到了严词警告。
“何三是谋害圣女的要犯,罪孽深重。你要小心,不要误入歧途。”
俞溢听后满脸惊惶,唯唯诺诺。
二人这才满意。
原有的两名守卫已经被打发走,而刘筠却关上屋门,摆出一副不配合、不离开的态度。
二人商议一番,决定留下一人和俞溢一起看守刘筠,另一人则折返议事厅复命。
“我可不是害怕被责罚才留下来。哼!这个不识抬举的女人,等萧管事发话,我一定头一个要她好看!”
俞溢凝神听着回去复命的兵卒的脚步声,等人走远了,他才注意到身旁絮絮叨叨的说话声。
“真是气死我了!靖南王的女儿又如何?敢害我们圣女去那种腌臜地方受罪,就算是皇帝的女儿也一样该死!”
俞溢皱起眉头,耐心逐渐消失。
这种毫无来由的对鲎蝎部圣女的尊崇让他感到十分厌恶。
一声闷响落下,饶舌的兵卒闭了嘴、晕倒在地。
木门咯吱咯吱地,开了又关。
刘筠看着擅闯进来的俞溢,镇定道:“果然,西二营出大事了。”
俞溢对眼前这个举止安稳的女子心生好感。
他问:“你得罪了鲎蝎部的圣女?”
刘筠没有否认。
俞溢诚恳道:“西二营现在是鲎蝎部主事。圣女动身去了浊泽,不过,萧芜说的话也是管用的,他既然想见你,应该是有用得着你的地方。你不去见他,实在有些不智。”
这也是俞溢一时想不通、又心生好奇的地方。
刘筠仔细打量他两眼,忽然说:“我看,你行动鬼鬼祟祟,是被那件大事牵连了,对吧?”
俞溢叹了口气,点头承认。
“你还是快逃命去吧。石璧和鲎蝎部互不相容,我也和鲎蝎部互不相容,就算我虚与委蛇,也逃不过一死。现在,你该明白了?”
刘筠已有多日不曾与外人交谈。面前这个陌生的小卒表露出来的一点好心已经足够打动她,于是她说出了实话。
俞溢愣住了。
“我……”
他的心绪起伏不定。
一想到女子被鲎蝎部逼至死路,俞溢脑子里的万般念头最终归结成一个:“我救你出去。”
刘筠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真的能救你,只是,动作要快。”俞溢语气轻快而笃定。
两个人虽然都同样在挣扎求生,但各自想出来的办法却是不同的。
“也许只有找到石璧,我才能算得上是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