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烘干,小女孩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着凉也丝毫不意外。
姜恪将詹姆手里的鱼拿了过来,又将自己手里已经烤好的鱼递给他,“味道还不错,你试试看。”
没过多久,詹姆就摸着自己的肚子,大喊吃不下了,身边吐了一地的鱼刺。
姜恪确认连安德鲁都吃不下了,这才甩了甩自己手里的军刀递给詹姆,并扔给他一条尚未处理的鲑鱼,做了个“请”的手势。
詹姆接过军刀,他一边解剖着这条进化的鲑鱼,一边碎碎念着,“其实感觉鱼的进化,并没有陆地上的生物那么直接啊。你看,他们的体型虽然略微变大了一些,但却没有育空狼那么夸张。
而且它们的进化更加有针对性。先是腮,多了好几层,大概是为了更好的过滤外界的污染物?还有鳞片比之前硬了不少,体脂含量嘛,哎……”
詹姆正说着,却因为鲑鱼的体表十分滑腻,从詹姆的手里滑了出去。
他轻咳了一声,正了正神色,“你看,果然还是不影响他们的游动的。
另外就是鱼鳍更坚硬更有力了。啧啧,你看看这背鳍,都能撕破大鱼的内脏了吧。
所以说……动物的进化果然是和生活的环境有关系的,进化使它们更适应环境了,生存率也提高了。没错,这就像我最开始看到的泰迪一样,它们在积极的面对现在的环境。”
姜恪在一旁安静的听着,直到这里,他插了一句话,“他们在为活着而努力。”
詹姆惊讶的看着姜恪,随即点了点头,“对,为了活着而努力。”
随着太阳在空中不断攀高,树的影子悄悄的调整着角度,森林里的雾气已然被阳光蒸发的彻底。
詹姆望着远处的冰川和苔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腥臭味道,松树的清香再一次充盈了起来。“这里真是没有战争的感觉,单纯的坐在这里,我还以为是来登山的。”
姜恪沉默的看着詹姆,片刻之后,他沉声问道,“所以,你对我动了手脚,是吗?”
詹姆愣住,他看着姜恪,半张着嘴,不知该如何回答。
姜恪的目光冷漠尖锐,刺穿了詹姆的身躯一般。
詹姆张了张嘴,正要说些什么,姜恪却突然一摆手,示意他安静。
姜恪仔细的倾听了一会儿,他缓缓站起身来,看着詹姆和鲁比,“跑!”
安德鲁此时也发出了低吼声,毛发竖了起来。
詹姆气喘吁吁的跟着姜恪,惊讶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为什么比安德鲁知道的还要早?”
“直觉!”姜恪回道。
青年在他的举动之下惊醒过来,嘴里碎碎念着,“完了完了,要交代在这儿了。早知道我就早点来,可是我早点来就看不见你醒过来,说不定明天来只能看见你的尸体了。啊……”他发出接近一声痛苦的呻.吟声。
姜恪直视着熊的双眼,余光之中,他看到门扉的两侧墙壁,在熊蛮横的撞击下,渐渐有了裂痕。
绝境吗?
他在自己的职业生涯中,曾经无数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没有退路,只能靠自己,开出一条血路!
姜恪快速的抄起那根点滴架,将上面的金属环剥下,朝着正往里门内挤的熊头猛地插了下去。
力到为止,他敏捷的向后退了两步。
并不尖锐的金属杆贯进了熊的左眼,它痛苦的嘶吼着,两只前掌想要将异物拔出,身子翻滚扭曲,墙体被撞得落下尘土,门洞大开。
姜恪二话不说,一把拉过目瞪口呆的青年,快速从熊身边跑过,向外疾奔。
他的四肢在行动之中,渐渐的恢复了原本的知觉,他的脚步越来越快,在走道里穿行。
然而,伴随着他穿越医院的走廊,他脑海中的疑问便越多。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数十个生命维持器杂乱无章的放置在走廊里,扭曲着形成了一条向外的曲线。
四周都是尸体,洁白的墙壁上溅满了鲜血,地上有着爬动亦或是被拖动的血痕。
有的尸体趴在生命维持器旁,有的则倒在墙边,他们的衣着有安保人员,有研究人员,但无一例外,胸口都带有那个符号。
这大概就是他们所属的机构。
这些尸体并不完整——有的头被砸扁,血液混着脑浆喷了一地;有的肚子是空的,上身和下身之间只有片缕的肌肤连在一起;有的明显有着被什么东西撕咬过的痕迹,死相可怖,令人作呕。
他曾经去过很多可谓是人间地狱的地方,可无论是哪儿,都没有此刻他身在之处的血腥。
炼狱,这是此刻在他脑海中浮现出来的词语。
“这是什么东西?!”姜恪大喊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小熊熊?!”
熊的体型比正常的棕熊要大上一些,当它张开嘴的时候,里面獠牙横生,远远超过了一只熊应该有的牙齿数量。
“从生物学的性态上来看,这是一只还未成年的幼熊!”青年竭力跟着姜恪的脚步,气喘吁吁的说道,“它是来这里觅食的!外面的那些尸体的咬痕,不是它就是它爹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