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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温度很高,伴随着男人的低喘和女人的娇吟。
陆仰止不懂,为什么世界上会有一具身体与他这般契合。
真是每一寸皮肤都让他觉得爱不释手,每一条血管里的血液都是一种接近沸腾的状态。
可是这种几乎荒谬的沉溺,让陆仰止第一时间感觉到的,却是极度的危险,与莫可名状的自嘲。
自嘲他一向自诩稳重,却也会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对某件东西产生热血沸腾、非要占有不可的慾望。
危险,是因为这件可以让他产生慾望的东西、这个像狐狸精一样让他只想在床上做她到死的女人,偏偏是那个曾经背叛过他、将他推入万劫不复之地的唐言蹊。
不可笑吗。
陆仰止时深时浅的动作让唐言蹊大半神智都失去了。
耳畔突然响起他的质问,粗哑低沉,“唐言蹊,我是谁,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和谁做?”
女人眯着眼睛,像只蜷缩的猫。
理智堪堪聚起来,又转瞬被冲得支离破碎。
“说话!”他冷声喝着,突然撤远了些。
女人这才睁开眼,下意识寻找着他炙热的胸膛,咬了下唇,轻声道:“陆仰止……”
“难受了?”他极其残忍地挑了下薄唇,在她耳边低问,“那就告诉我,你喜不喜欢?”
……
陆相思在门外能稍微听见屋里的动静。
没有水声,爸爸大概是洗完澡了。
难道唐言蹊已经被抓住了?
女孩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小心翼翼地把耳朵贴在门上。
能听见屋里有些不小的动静,好像不是什么和平谈判的场面。
陆相思转头就想躲得远远的,生怕爸爸的怒火烧到她头上来。
可是刚走了两步,又犹豫。
好歹她是爸爸的女儿,就算生气,爸爸也不会真对她怎么样,而唐言蹊,她是个外人啊。
爸爸会不会……
陆相思就来来去去地在门口转圈圈,一会儿下定决心离开,一会儿又满脸纠结地绕回来。
过了不知多久,她深吸一口气,觉得这件事自己也有责任,不能见死不救。
屋里隐约能听到女人求饶的声音,陆相思小脸“唰”的一白,脑海里立刻闪过各种暴力场面。
爸爸不会在打她吧?!
再也无法袖手旁观,小女孩满脸正义地将房门推开,大声喊道:“爸爸,你别对她动手,是我放她进来的,你要打就打我吧!”
“……”
场面有两秒钟的寂静。
屋里漆黑一片,灯都没开。
陆相思眼睛瞪得老大,也没看清屋里究竟是个什么状况。
唐言蹊只觉得面前扫过一阵风,紧接着自己整个人都被一条薄被裹了起来。
她的脸一下子涨红,纤细的手指在被褥中抓着男人肌肉分明的手臂。
妈的陆相思,这丫头怎么……唐言蹊简直哭笑不得。
“谁让你进来的?”陆仰止的嗓音仍然很哑,被打扰了兴致,态度尤其不好,“出去!”
陆相思从小有些夜盲,他是知道的,但是眼下的情况,他到底自己心虚,总怕她看见什么。
“爸爸。”女孩的声线哆嗦了一下,马上强硬起来,“对不起,我说谎了。我早就知道她在你房间里,我也知道她要偷东西,你不要只打她一个人,要打就打我吧。”
陆仰止只觉得她每吐出一个音节,自己额头上的青筋就猛地跳一下。
“说谎”、“偷东西”这几个字眼在他脑海中频繁出现。
陆相思才五岁,谁给她的胆子做出这种事!
唐言蹊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男人微微涌动的怒意。
毫无防备的,一只柔软而温凉的手就这么抚摸在了光裸的后背上。
陆仰止几乎是下意识怔住,心里稍稍被点燃的怒火顷刻间被熄灭。
取而代之的却是另一种火。
他沉了沉嗓音,“我不打她,你先出去。爸爸和她谈谈,半个小时之后下去,保证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人,嗯?”
听到他的保证,陆相思却还是放不下心,“你确定吗,爸爸?”
女人懒洋洋地一笑,用指尖戳了下男人的腹肌,“你女儿不怎么信你呢,陆仰止。”
男人眉头皱了皱,“你给我闭嘴。”
看热闹不嫌事大,也不想想谁才是罪魁祸首。
“我跟你爸爸在谈明天带你出去玩的事。”唐言蹊不但没闭嘴,反而将声音提高了,“他马上就要答应了,你再不出去,留在这惹他生气的话,他说不定会反悔哦。”
话音一落,陆相思立马像一阵小旋风一样消失不见了。
唐言蹊忍不住笑出声。
小丫头聪明是聪明,论手段,还是差她一大截。
男人却掐住了她细瘦没有赘肉的腰身,眯着眼睛,低声道:“出去玩?”
唐言蹊偏过头,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你和她之间秘密倒是不少。”男人的唇吻住她的耳垂,感受到她轻微的颤抖,才徐徐笑了,“是不是也该跟我说说?”
“你都说是秘密了。”唐言蹊闭眼躺着,红唇扬得很高,“我怎么可能告诉你?”
她的笑容,哪怕在夜色的模糊中,依然晃了谁的眼。
陆仰止想,他有多久没见过唐言蹊这般发自肺腑的笑过了。
五年,甚至更久,包括她离开前的那段时间。
虽然也会弯着嘴角,可大多是阴奉阳违,大多是明嘲暗讽。
她早就不愿对他笑了。
捏着她腰间的力道更大了,他想知道她在笑什么。
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是什么让她这么开心。
可是无论他怎么逗弄她,她都守口如瓶,不肯对他再说一句。
陆仰止的心情突然莫名陷入烦躁,如同在一片废墟中扬起了沙尘,呛得他无法呼吸,也无法平静。
只能加大力道,报复似的让女人随着他一同沉沦。
“不要对相思打什么主意。”他说,“她是我女儿,你离她远一点。”
唐言蹊支支吾吾地应着,根本也没把他的警告往心里去,“我又不想做你女婿。陆总放心,我对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不感兴趣。”
男人眼中淡淡的不悦加重了三分,浓墨重彩的,很是慑人。
他冷笑一声,“那最好。”
……
唐言蹊借他的卧室洗了个澡,双腿一泡进热水里就开始不停地打颤,一点力气都没有。
二十分钟之后,她慢吞吞地裹着衣服走出来了。
男人只穿了件藏蓝色的浴袍,站在阳台上抽烟。
见她出来,他没什么情绪地睨了一眼,“衣服让人准备好了,自己选。”
唐言蹊随手拨了拨床上几件衣服,都带着标签,想是他刚才临时让人置办的。
她也不挑,随便换上一件之后就老老实实坐在床上等他。
男人抽完烟,转身时发现她穿戴整齐后依然坐在那张被折腾的狼藉的床上,俊漠的眉宇沉了沉,“还不走?”
唐言蹊的心微微刺了刺,唇边却绽开一抹笑,根本看不出一丁点在意,只是随口道:“陆总,你还欠我点东西。”
她说完,迎上他凛若高秋的眼神,仍是笑得自在轻渺,“商人最忌讳言而无信,你总不能提上裤子就不认账了吧。”
谁料男人扔下烟头,用拖鞋踩灭,一步步走到她身边来,语调没有半分变化,“我欠你什么?”
“四本书。”唐言蹊仰着脸蛋笑。
陆仰止真是烦透了她满脸假笑的德行。
恨不能伸手直接捏碎她这张脸。
“唐小姐记性不大好。”他凑近她,黑眸中风雨如晦,唇边却有凉凉的弧度,“我从头到尾也没说过,上一次床就能换到四本书。”
唐言蹊的瞳孔猛地一缩。
脑海里仔细回忆了一遍,颓然发觉,他是没说过。
“陆仰止。”她叫着他的名字,好像在嚼碎什么东西,“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吗?”他别有深意。
唐言蹊简直肺都要炸了,向来只有她坑别人的份,偶尔被人坑一次,心中的火要冒到头顶了,“你真是我见过的脸皮最厚的人。”
“过奖。”男人坦然接受她的嘲讽,直起腰,漠漠道,“那唐小姐大概是不照镜子吧。”
唐言蹊抬手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一字一顿,“你究竟还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陆仰止居高临下地淡淡睨着她道,“你也知道酒神早年的作品已经绝迹了。物以稀为贵,这么贵重的东西,唐小姐总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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