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絷维第四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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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少爷就笑话我吧！”女孩子别过头去，往一边走。

    岳凡离跟上去道：“我哪里有笑话你了！”他见她脚边一平坦石台上置了烧剩的纸钱。上方还立了个牌位，刻了张氏，还有“小女阿芸”字样。

    “你在祭祀？”他道，干脆蹲下一并帮她把纸钱烧了。

    “岳少爷你……”女孩子企图拦住。

    岳凡离哪里是随便就拦得住的，看向她：“你干嘛这么在乎我的身份？”

    “今日重阳节，我本是悄悄惦念双亲。”她也不拦了，眸中略略失了半分光泽道，“可是不知是不是命数，爹娘当年亦是被毒蛇咬了才丢了命的。”

    “为什么不能在霆山祭祀？凌伯伯可宽和了，难道不许吗？”岳凡离不解。

    女孩子收起了牌位道：“我不要给别人看见！”

    她小心地将牌位裹在怀中，广袖遮着，站起来，看着高她一头的岳凡离道：“今天谢谢你！”

    “无妨！”岳凡离道。

    女孩子对他笑了一下，转身便要走了。

    “哎！”他立刻叫住，“你现在叫什么名字？”

    女孩子回过头来，眼眸一弯，道：“不告诉你。”

    言罢，一蹦一跳，头上月白色发带随之飘扬，轻盈往林外而去了。

    “就是这样。”岳凡离对凌江仙一五一十说了这事，“姐姐当真不知道哪个芸儿？”

    凌江仙笑道：“你就这样自作主张叫人家芸儿，人家知道么！”

    这两个小孩子，真是。

    别的都无妨，但她确实想找找是哪个，她更在意的是竟有小女修不敢在霆山祭祖，要偷偷隐在山林里。

    想想就有些心疼。

    凌家这一辈女修循了“沁”字辈，寻起人来倒是方便。凌江仙按着赐姓“凌”，顺着名册一寻便寻到了“凌沁芸”。

    这会儿凌江仙倒不说人家小孩子了，自己竟也有了红娘的心思来。

    她从岳凡离口中觉出芸儿许是个敏感的孩子，去了女修房中见了她，立刻叫她免礼：“叫我师姐就好啦。”

    眼前凌沁芸当真如岳凡离所说，年岁相近，身量与梅心斋般娇小。眸中水灵，别有灵动神韵，只是那眉目中带了分孤寂的倔意，刺得她心一疼。

    她也不说什么岳凡离之类的话，只道：“近日祭祀礼诸多杂事，芸儿愿意一起来帮忙吗？”

    芸儿温顺答应道：“嗯！好啊！”

    “那便随师姐她们去岳氏住处帮忙打点吧。”凌江仙心中小算盘倒是飞快。

    “哦，还有下个月立冬，你随我与心斋一起去祁河过立冬节，吃饺子去。”

    “对了，来年开春沁媛师姐出嫁，你随我一道送嫁吧！”

    她恨不得把每个月有什么能遇上岳凡离的日子一并列出来，带了满腔的热情，冲她一笑：“好吗？”

    “好！”芸儿哪里晓得凌江仙的算盘，一口答应。

    凌江仙很是满意，像是偷吃了糖果的孩子，却不知与何人分享一般，只能暗自窃喜，故作端庄镇静从芸儿房中出来，大概真是把自己当了个红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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