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阿尔托莉雅重伤垂危，高文悲痛万分。

    “看来，是到此为止了呢，”阿尔托莉雅勉强一笑，“好不甘心啊，我还没有稳定布尔塔尼亚，还没有说……”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阿尔托莉雅的呼吸，停了。

    “吾王！”圆桌骑士们发出悲鸣。而空中正与伊姆帕里斯以命相搏的陌空，却无暇留意地面上所发生的事情。

    “为何你要这么做？”追下来的朱月问道。“这是任务，”阿尔卡特说道。“因为阿赖耶的一个命令，你便做得出这样的事情吗？”朱月怒斥道。“本便杀戮无数的你，又有资格说些什么？”阿尔卡特冷冷的顶回去。

    “可是，我认识的阿尔卡特不会这样做！”朱月激动道。“已经三十万年了！三十万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了，”阿尔卡特说道，“我早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你不也是吗？”“可是，”朱月还想说些什么，面前的阿尔卡特却已经化为血雾消失了。只剩表情无比复杂的朱月呆呆的站着。

    “通过灌注天使献祭之力的武器，将被杀死的阿尔托莉雅转为伪信仰的存在。”阿赖耶微微眯起眼睛，计划顺利进行的她心情大好，“伊姆帕里斯万万想不到我会窃取索拉里昂身上所凝聚的信仰之力来进行阿尔托莉雅的概念升格，这样，已经满足条件可以进行召唤来。”带着胜利者的笑容，阿赖耶看向梅林，“你已经无法阻止我了。”

    而梅林却没有什么反应，像是已经放弃了一般。

    阿赖耶手指在空中一点，一个法阵便由她指尖点出，在空中不断放大。在她的特意下，召唤法阵飞到梅林身旁。“跟你心爱的弟子问好吧，”阿赖耶笑着说道，“以后她便是我手下的英灵了。”法阵中慢慢浮现一个身影，金色的头发散落，眼眸紧紧闭着，却是昏迷着的。

    阿赖耶脸上的笑容凝固了，“怎么会这样！”极度震惊的她也顾不上维持风度，她没有形象的大叫着，“怎么会这样！”

    从法阵中浮现的，是与阿尔托莉雅一模一样的人，却并非阿尔托莉雅。“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阿赖耶看着昏迷的莫德雷德，大叫道。

    “很像阿尔托莉雅那丫头吧？”梅林微微一笑，“爱尔奎特所制作的这个魔法人偶，我可是提供了不少帮助。现在终于排上了用场。”他看向仍不能接受的阿赖耶，说道，“这个人偶完全模拟了阿尔托莉雅的存在，包括灵魂波动乃至魔法回路，都和阿尔托莉雅保持一致。两人在世界线上维持着高度相似。因此，在强制英灵召唤中完全可以替代阿尔托莉雅被召唤。而且因为世界线默认将阿尔托莉雅定义为英灵召唤之后的个体，所以她所受到的致命伤也会不复存在。承认吧，阿赖耶，你已经彻底输掉了！”

    “呵，居然会算计到这种地步，”阿赖耶猛然挥手，一种来自上位者的威慑压向梅林。她目漏凶光，“虽然我失败了，但是你觉得你能从这脱身吗，梅林！”

    “……”梅林沉默了，他长长的叹了口气，“三十万年了，我苟延残喘，活的时间也够了。能够用我这腐朽的身体为他们争取一点机会，也足够了。”坦然赴死的他却是多了几分淡然。

    阿赖耶的死手，停了好久没有落下。“想死吗？”她恶狠狠的说道，“我不会让你如愿的！”那一方异空间，从阿赖耶身侧消散。三人出现在一处沙漠之中。

    阿赖耶手指清点，突然出现的法阵将梅林包裹进去。待到光芒散去，梅林已然化为一颗树。

    她慢慢走到梅林面前，低声说道，“我会赐你永生，在这绝不会有生命存在的沙漠，忍受饥饿和干渴，忍受烈日暴晒和刺骨寒风，忍受孤寂的长久的活下去吧。”而化为树的梅林，却早已失去了回答的能力。阿赖耶与昏迷的莫德雷德消失了，只留下这一棵树，孤零零的立在一望无际的黄沙之中……

    阿尔托莉雅的身体发出一阵光芒，被索拉里昂刺穿心脏本应死去的她却恢复了过来。便像是之前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一般。只是她弥留之际，却仿佛看见了一颗长在沙漠中的树，眼角慢慢滑落一滴泪。“为什么，会感到悲伤呢？”她呆呆的说道。“吾王！”围在阿尔托莉雅身边的圆桌骑士们惊喜万分。本生机消散的阿尔托莉雅醒过来，让他们看到了奇迹。而阿尔托莉雅的那一丝悲伤，便被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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