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冯斌走到整层楼唯二两家住户的其中一家门口,看着他按响门铃。
半分钟后门就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穿着围裙的妇人,骆迢迢眼睛毒,一眼就能确定对方的身份是保姆。
她明显同冯斌是熟识,两人一见面就寒喧起来,把骆迢迢晾在一边。
骆迢迢知道这又是一次下马威,不过他表现得不急不躁,并没有被忽视的窘迫,反而怡然自得地打量起走廊里的装饰来。
两人聊了几分钟,那妇人才不冷不热地招呼骆迢迢进屋,冯斌则是在跟妇人告别之后离开了。
“喏,把鞋子换好,包暂时放沙发上,李先生还没下班,也没交代怎么安排你,你就在客厅里坐一会吧。李先生不喜欢陌生人碰他的东西,所以你千万不要上二楼,那里是李先生的卧室和书房,壁橱上那些珍贵的收藏品你也千万不要去碰,弄坏了李先生会很不高兴。”
说完,妇人转身走进厨房,不一会儿厨房里面传出洗菜做饭的声音。
骆迢迢换上妇人给他拿的一次性拖鞋,严格遵守她的嘱咐不去碰任何东西,直接坐到沙发上。
骆迢迢养父家是两百来平米的复式楼,装修以白为主色黑为基色,简约大气,可见品味还是不错的,就是不知道本人如何。
在客厅呆坐着是十分浪费时间的事情,骆迢迢索性从包里翻出高三的物理课本,一边复习重点一边重新整理笔记。
按理说骆迢迢年底才满十五岁,应该在上高一,可他却已经自学完高中的所有内容,就等着跳级参加高考了。
事实上在骆迢迢的规划中,明年他的确要参加高考。
16岁上大学,18岁拿到学位,19岁把自己签进天环世纪,混进《济世》的剧组跟着几个主演一起鸡犬升天,这就是他心里的打算。
重活一世,他的身份背景干干净净,没有了幼年流离被盗窃团伙控制的经历,没有了受人诟病的卖酒生涯,他甚至能靠自己的努力获取真实的大学文凭,还有上辈子积累下来的演技……再怎么样也不会比上辈子混得跟惨吧。
“嗯,好的,我会的。”
王慧枝挂断电话,将做好的四菜一汤随意摆到餐厅的大理石桌上对骆迢迢招呼道:“李先生今晚要参加一个重要的宴会不回来吃晚饭,刚才打电话让我告诉你先吃,不用等他。”
说完,王慧枝脱下围裙,将她的东西收拾好装进挎包里,根本没给初次到来的骆迢迢准备碗筷,就径自关门离开。
骆迢迢看了一眼餐桌上冒着热气的晚饭,想到“不能乱动东西”的嘱咐——看来今天得饿肚子了,早知道中午就该多吃点。
话说重生以来骆迢迢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怠慢,感觉挺新奇的,也不知道这个保姆和司机有什么依仗,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欺负他,毕竟他名义上还是他们雇主的儿子不是吗?
骆迢迢摇摇头,把脑子里那些纷乱的思绪甩开,继续集中精力看书,无论如何他都要尽快与这辈子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养父撇清关系才成,他不想卷进什么豪门争斗里,养父对他的恩情他以后一定会加倍回报的。
如今已经是深秋时节,六点钟太阳已经下山,徒留天边一抹昏黄。
华灯初上,车水马龙,40层楼的高度足以俯瞰崇海最繁华地段的全貌,对于初次踏进这个国际化大都市的人来说是相当大的诱惑,骆迢迢没有特意去留意窗外的风景,却也被勾起一些回忆。
他上辈子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年依旧是个一文不名的三四线小演员,演技、机遇、相貌、身材他样样不缺,但是好运气却从来没有在他身上降临。
每当他快要混出头时,那些扑面而来的□□就会给他当头一击,“学历只有小学毕业”“年幼失怙”“被盗窃团伙控制实施多次盗窃”“曾经在酒吧里陪酒卖笑”“私生活混乱”。
也不知道那些娱记为什么总喜欢追着爆他黑料,直到后来有个前辈看不过眼才好心提醒,问他是不是得罪过肖德初,那时他才恍然想起他的确跟肖德初有些小过节。
他并不知道这点小过节竟然能让肖德初记恨他那么久,甚至三番两次搞小动作给他的事业带来沉重的打击。
肖德初家有军政背景,很轻易就能把他一个三四线小明星玩弄于鼓掌之中,就连最后他死于车祸,也跟肖德初有莫大的关系。
想到这里,骆迢迢迅速在笔记本上列出几条:
1、办身份证。
2、办入学手续。
3、千万不要去安丽东路,遇到姓肖的都躲远点。
写完第三条,骆迢迢自己都有些好笑,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幼稚,他想了想,直接把这一页纸撕下来对叠两下夹到了课本里。
崇海这么大,人海茫茫,再次遇到肖德初的几率太小了,即使遇到,他也不会傻到再一次得罪肖德初,所以实在没有必要活得像一个惊弓之鸟。
至于复仇什么的就更加不用提,蚍蜉撼大树纯粹是找死,他还不如用有限的生命去实现两辈子的梦想——成为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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