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画中人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幅画是白夫的亲笔。”

    “白夫？你在开玩笑吧！一个天下第一的画家要模仿天下第二的画家的画？”沉寒有些不可置信，“为什么呢？”

    “让我想一想，如果说陆晋羽最出名的画，那一定是他的墨绝，单凭墨绝，便使他拥有问鼎白夫的能力，然而这幅墨绝却是白夫的笔迹，虽然墨堂的守卫不是很严，但是能够闯入皇宫，在墨堂换下一幅画，这已经不是普通人的身手，何况这种画还是以白夫的画作为替换，能请得动他的，全天下不超过一掌之数，这些人里，有南魏赵帝，南圣孔昭，我姑妈，秦帝嬴开，前朝西凉王唐虞。这里面，赵帝，南圣……”红叶说着说着，声音低沉下去，然后渐渐的连声音都没有了。

    沉寒却不在想这些人，他相信红叶的眼光没有错，但他觉得红叶漏算了一个人，他不知道该不该提醒她，他的目光盯着画的一角，他忽然觉得这幅画很不对，不止是画本身不对，还有一些地方也不对，这幅画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为什么变的是这幅画？目的是什么？他仔细端详着画中的人，画中的女子在笑，但是沉寒笑不出来，他觉得这笑有些阴森，或者说，画的本身给人阴森的感觉？还有，画里女人手指指的方向，好像指的是……画里面？沉寒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他警惕地盯着画，突然，他大喊一声：“危险！”扑向红叶。

    “刺啦”画裂开了——画里冲出一个人，他手里的剑指向红叶，只是眼看便要刺到，一个身影飞快地扑过来。一剑漏空，红叶猛地回过神来，她看了一眼沉寒，也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不过，目前看来，这种可能大概是最好的了。

    “白夫先生，原来你才是那个画中人，哦，不，我该说，白夫夫人，对不对？”沉寒拂了拂衣袖，两眼却不离这眼前的蒙面人，“三大画圣中最鲜为人知的白夫？”

    “陆晋羽这个蠢货。”刺客感应到一股强大的气势正在接近，知道要得手已经不可能，只留下一句话，飞身离开。

    沉寒没有追，他站在那里，看到一地的碎画，有些怔怔地出神。

    “这是怎么回事？”红叶隐约感到了什么，“难道……？”

    沉寒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想是这样，但我不知道。”

    南宫西塘赶到，她看着地上的碎片，“咦”了一声：“这是谁的画？”

    “陆晋羽的墨衣女，应该说，是白夫的墨衣女。”沉寒忽然问，“你知不知道白夫是男是女？”

    南宫看着沉寒，沉思了一会儿：“白夫？我没有见过他，听名字应该是个男人吧。但是，听说白夫不是几年前死了吗？”

    “听说？没有人见过他吗？”

    “如果说这个世上有神秘人，那么白夫一定是最神秘的那一个，难道他来了？”南宫捡起地上画的碎片。

    “我不知道。”

    西风乍起，吹散碎画，今年北梁的冬天，或许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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