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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正阳是自梦中惊醒的。
他坐起身,手指擦过额头,竟不觉染上了一层薄汗。
室内一片漆黑。
起身点起一盏灯,他方才舒了一口气。
低头看了看摆放在自己枕下的剑,他的脸色有些难看。作为本质上被一家人宠大的小小少年,将剑放在枕下的感觉至今令他难以习惯,可他毕竟又不能远离自己的剑,且不说他心里极度缺乏的安全感觉,单单是为了藏剑这两字,他也不能任自己的剑远离自己身边。
他想起穿越前的门派活动,那时候叶凡娶妻,也依旧是佩剑在身,纵使惹得唐家堡一众妹控们不快,却也是坚持——我身常伴我剑,剑在人在,人不在,剑依然在!
思绪只是恍惚了一瞬,叶正阳盯着剑的眼神变得奇怪。
剑身本就是藏剑山庄一贯奢华却不糜烂的金色,映衬着昏黄的烛光,更是让他觉得窒息。
这种感觉源于刚才的梦——一个噩梦。
梦中恍然记得,这把颜色瑰丽鲜明的重剑j□j了一个人的胸口。
血色殷红,那人的脸色却惨白一片。他的剑仿佛成了最坚硬的海绵,一方面不可抵挡的刺破那人的心脏,一方面又像是海绵一样,将那人的血液和灵魂一同吸入剑中。
那人的血液渗透进剑身,整把剑的色彩便越发动人——剑本就是凶器,他本就该饮血!
叶正阳竟不觉浑身一颤。
他记不得梦中那人的模样,却不能忘记自己第一次杀人时的感觉。
哪怕只是一个梦,也绝不荒唐。
他的战栗是真,隐隐的兴奋也不假,可掩藏在最深处的,却是一抹深深的悲哀。
手终于握住了剑。
这把全天下最锋利的剑就是全天下最适合他的剑,这把剑冰冷,却绝对不会反噬主人——少年冰冷的手重重的握住剑身,却没有划出哪怕一个微小的伤口。
他必须要适应这个江湖,不杀人,就要被杀——叶正阳的眼神发冷,他沉默片刻,才终于吹熄灯火,将重剑抱在怀里,把自己埋进柔软的被子中去。
可是这一切理由都也只是理由罢了,叶正阳闭上眼睛,他真的不想杀人,他想回家,比以往任何一天都要想。
哪怕最终回不了家,他也想要回到白云城去看看。想到白云城,叶正阳的脸色越发难看,他虽已不记得,可却仍然觉得梦中被他所杀之人带给他的感觉,那人岂非很像叶孤城?
狠狠闭了闭眼,寂静的深夜里,终于响起少年低低的啜泣声。
无论是谁,在哭泣过后眼睛都难免会红肿,叶正阳自然也不例外。但幸运的是,他此刻的两个朋友都有着超乎一般朋友的体贴,他们并没有就他们的所见所闻发表出任何令叶正阳尴尬的意见。
所以叶正阳起床梳洗过后来到偏厅的时候是真的被吓了一跳。
陆小凤正悠哉的半躺在软椅上,双腿自然的伸直,一边喝着酒一边晃动着腿,嘴里还哼着听不出调的曲子。
而花满楼则端着两个碗从厨房向偏厅走来,顺利将碗摆放在桌子上以后才冲叶正阳微微一笑,柔声道:“正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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