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夜罗刹腰腹间冲穿而去。夜罗刹大抡回骨鞭后撤,身后已经教四面八方涌来的士兵堵住了后路。
夜罗刹冷冷一笑,弓步立身,将自己腰腹间的囊鼓之物解下,扔至一旁。她讥讽道:“还以为你对傅成璧有多在乎,原来也并非是杀不得的。”
傅谨之持枪对向夜罗刹,“冒牌货也敢来诓骗本侯?未免也太高看了自己!教本侯看看你这张皮下究竟是人是鬼!”
说罢他跃身而上,枪锋光星四溅,震碎夜幕。他与夜罗刹一枪一鞭,皆为长兵,不同在于一柔一刚。傅谨之枪法承袭傅镇书,刚猛威烈,与夜罗刹对峙岂会输阵?
夜罗刹脚步退移,扬鞭大挥横扫。傅谨之反守为攻,熠熠银枪挑准一节,旋绕而转,将骨鞭死死缠在枪柄上。势未退却,紧接着迎风冲夜罗刹穿去!
杨世忠对招式过目不忘,见夜罗刹使出此招,当然知道她有意留下破绽,引傅谨之上前。
杨世忠大呼:“侯爷小心!”
提气纵上前,可眼见为时已晚,夜罗刹暗催掌力,侧身避开枪锋,往傅谨之肩头狠狠打去!杨世忠大叫不妙,她指间流溢锋芒,暗藏毒针,若真入肉,傅谨之必死无疑。
正在此时,局势瞬息万变,夜罗刹此一掌打过去本有十足十的把握,谁料傅谨之竟似早有准备,掌所至一虚,夜罗刹难能收力,一跤跌上前,踉跄好几步。
傅谨之游步转身,展枪,以臂驱枪狠厉横打在夜罗刹的侧腰上。
夜罗刹本就躲闪不及,腰腹吃痛,滚地不起,歪头哇地一口吐出鲜血。
杨世忠一下制住夜罗刹,卸了骨鞭,将薄刃处抵到致命的喉咙处,“别动!”
夜罗刹定睛看是杨世忠,呸了一口血沫子,又恶狠狠地盯向傅谨之:“你怎么能……”
傅镇书的枪法胜在刚烈,也输在刚烈,以她的本事必能逼得傅谨之使出“回马枪”和“穿龙枪”,方才傅谨之使出这招穿龙,夜罗刹早就研究过如何拆招,可傅谨之又怎能识破?
方才的招式,出招入式却很像段崇。
傅谨之威然一笑,将银枪立地。
早在西三郡时,他就将傅家枪教给了段崇。要说段崇乃是人人敬奉的剑中高手,当真非浪得虚名,他对各门武学融会贯通的能力,实在高超非凡。
当初两人切磋,段崇就发现了穿龙一式中巨大的破绽,傅谨之从此也多加警惕防备,面对夜罗刹这招自然临危不惧。
傅谨之当然没兴趣将这些说给夜罗刹听,招呼士兵将她捆起来,“押下去审!审到她说为止!”
待士兵把夜罗刹押了下去,杨世忠才掸着武袍起了身,上前来给傅谨之拜礼:“小侯爷。”
傅谨之认识他,算作六扇门的副统领,却也没着急让他起身,而是意态悠悠地打量他:“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是在质问他私潜军营的罪么?杨世忠慌了一慌,赶紧将来意表明,并且道:“还请侯爷势必保护好乌都王子!”
于是乌都王子就被接到军营当中。现下两国开战,傅谨之总不会像杨世忠那样拿他当祖宗供着、护着,直接扔到单独的营帐中软禁起来,限制出入自由。
乌都恼得厉害,天天大嚷大叫。他那么相信杨世忠,没想到杨世忠居然背叛他,将他送到敌军将领的手里。这厢刚刚闹过一轮,打翻了饭碗,将帐子里能砸的都砸了。
傅谨之吩咐,砸了就不再送,饿着就成。
杨世忠念及他始终年少,方才跑去营帐中安抚乌都,让他要识时务,结果碰了一鼻子灰回来。
风雪未停,杨世忠赶忙将帐帘子掩好,捂着手背上的牙印子发牢骚,“这个狗崽子!天生的白眼狼,就不该救他!”
傅谨之一笑,“又被咬了?”
杨世忠甩甩手,“可不么!下次再打仗,就把这小子送还给蛮族,咱们军营也不供着祖宗。”
傅谨之说:“战事未起之前送回去还有点用处,现在晚了。屠奴此次进犯大周,倾尽全族之力,非胜不能回头。把乌都送回去求和?按照屠奴的性格,他会留下乌都?”
杨世忠脸僵了僵,“屠奴总不至于杀了自己的儿子。”
“他有十七个儿子,少个又如何?”
“这群野蛮人!”杨世忠愤愤道。
傅谨之促笑一声,“大周有些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带过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傅谨之又问杨世忠:“夜罗刹可招供了?”
“夜罗刹不是寻常女子,狠起来跟单九震一个样,连命都不要。”杨世忠想起近来的战况,担忧地问道,“现在我们手中有乌都和夜罗刹两个人质,是不是可以跟屠奴谈一谈条件?”
“两个现在已经是废棋了,不足以震慑蛮族。”傅谨之说,“论行兵布阵,屠奴不及本侯。他手中的王牌是单九震的‘傀儡阵’……唯有找到破阵的方法,本侯才能跟屠奴谈条件。”
杨世忠说:“可请魁君前来助阵。”
傅谨之皱起了眉,“何解?”
“实不相瞒,魁君从前是单九震的亲传弟子,同样也是她的义子。当年单九震只将这‘傀儡术’的绝活传给了魁君一人。只要能找到阵法当中的母弦,就能使其顷刻间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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