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崇没一处不满意的。
他小心翼翼地去吻她的脸颊,含混地说道:“知道就行。宴后就回家。”
“回的。”傅成璧轻轻点头,一时又弯眸笑道,“这样子却跟从前一样,像是在幽会。只不过现在,你肯愿意主动到侯府来见我了。”
段崇闷声回答:“以前也愿意的。”
只不过傅成璧是女儿家,又是侯府千金,闺名清誉最当看重。段崇无名无分的,哪里敢做出有伤她声誉的事?别说越雷池,就是在边缘上他都不敢试探。
段崇最规矩,没想着傅成璧却是最大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姑娘,江湖中没有,贵门世家中则更少见。不过也亏了傅成璧能主动些,否则若两人都是个闷葫芦,眼下别说孩子,怕是连亲都不一定能成。
傅成璧甜甜地笑起来,依偎到他的怀中,轻声道:“我晓得你愿意的。”
傍晚到了入宫的时辰,傅谨之才从军营当中回来。甫一进到这方小院,他一眼就看到了廊檐下的段崇,他臂弯间拢着一件墨绿色锦缎斗篷,正板板正正地坐在一张略显局促的小凳子上,像是在等着房中人出来。
傅谨之眉峰一挑,“哦。来了?”
“该来。”
短短两句,针锋相对的架势陡然尖锐。
这时,玉壶扶着傅成璧慢慢地走出了房间。
她来回扫了两人一眼,无奈道:“侬都不是小孩子了,怎么一见面就闹脾气?”
傅谨之掸了掸武袍子,轻哼道:“笑话,本侯会跟他计较?”他转而看向傅成璧,语气温和不少:“正好他来了,你们一道赴宴罢。军中出了些急事,我脱不开身,晚上就不去了。”
傅成璧见他神情略有焦急之色,想来是些棘手的事,点了点头道:“好,我会向舅舅解释清楚的。”
傅谨之握住她的肩膀,仔细地叮嘱道:“你怀着身孕,一定小心些。”
“有我在,侯爷不必担心。”段崇走过来,给傅成璧披上斗篷,不着痕迹地拂开傅谨之的手。
傅谨之哼笑一声,嫌弃腹诽这人当真幼稚至极。不过有段崇在,他的确能放心不少。
嘱托好傅成璧,傅谨之从书房中取了些公文就匆匆回军营了。
而傅成璧与段崇则同乘一辆马车,去宫中赴宴。
宴会是由惠贵妃主持安排,一切从简无奢,唯一的精心之处用在了膳食上,一席别出心裁的药膳宴。
入宫的女眷去到惠贵妃的景秀宫上宴,而王孙贵族则留在正殿与皇上共饮,所以傅成璧与段崇就得在三重门下分手。
傅成璧为他理了理领子,轻声道:“少喝酒,别回家一身臭气的,到时可不许来缠我。”
“知道。”段崇认真应下,又道,“你怀着孕,不宜熬得太晚,我前头过七巡就跟皇上辞宴,然后派人去景秀宫接你。”
“好。”
他为傅成璧拢了拢斗篷,转而看向玉壶:“照顾好郡主。”
玉壶屈膝回道:“奴婢不敢大意。”
两人约定好后,傅成璧就往景秀宫去了。
她本想见一见言恪的。上次离宫时傅成璧难言心中滋味,忘了同他好好说话。这孩子当着人面前总是一副爽朗活泼的样子,内心却十分纤细敏感,想来她当日无端态度,十有八九会让言恪郁郁不欢。
不过到了景秀宫,却左右寻不见人影儿,问了孙姑姑才知道,言恪一早就入了正殿的席。傅成璧
向倚竹停在景秀宫外,正与几个女眷寒暄,侧首见傅成璧慢步走来,一干人皆行礼请安。傅成璧示意平身,一一见过后,就由玉壶扶着进到宫内。
孙姑姑一见傅成璧,亲自引她入席。
傅成璧左右寻不见言恪的身影,于是就问道:“言恪不在么?”
孙姑姑温和笑道:“殿下一早就入了正殿的席,现在正陪着皇上呢。”
傅成璧恍然大悟地“唔”了一声,暗道自己总不该一直拿李言恪当孩子看,现在他可是当真长大成人了。
向倚竹看着傅成璧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野,脸上的笑凝了凝,听一旁的女眷唤了两声,才又重展笑颜。不多时,女眷也一并入宴,向倚竹借口离开,转去御膳房寻来了总管问话。
总管见是向倚竹,点头哈腰地问有甚么吩咐。
“王爷伤势未愈,喝酒总是害身的。本妃想托总管费些心思,将这壶清酒换给王爷。”向倚竹一招手,身后随来的婢女托上来一只青瓷酒壶。
御膳房总管忙点头,挥手派徒弟接过来,回道:“侧王妃真是有心了。您放心,微臣一定不负侧王妃所托。”
“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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