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散秋声音颤抖地问道:“你不知道?”
我皱眉道:“到底什么事!”
“是她把你和纪先生的消息放给记者的,还有—”他痛苦地闭上眼,“她给你弟弟寄了一个快递。”
我愣了十几秒,然后转身把大宝交给月嫂,对她说:“你先带孩子们回家。”
月嫂接过大宝,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李散秋,推着婴儿车离开。
我屏息怒视着李散秋,咬牙切齿地问,“她寄了什么。”
李散秋双手合十,求道:“她不知道事情会那么严重!求求你!跟纪先生说,放过她吧!”
我的额头暴起青筋:“我问你!她寄了什么!”
“她寄了你在上流工作的照片……”李散秋拼命解释,“我真的不知道那会害死你弟弟,如果我知道的话,我一定会极力阻止的……”
“她在哪里?”我压制住情绪。
李散秋泄气似的坐到地上,失魂落魄地说:“对不起,小离,是我们对不起你……”
我吼道:“她在哪里!”
……
看守所。
我看着眼前穿着囚服的张红。
我取下电话放在耳边,对她说:“如果不是有这道玻璃挡着,我大概会掐死你。”
“攀上有钱人就是厉害,纪青言能凭一个快递就让我以教唆自杀的罪名入了狱,说不定你杀了我,他也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她冷笑道,“可惜了,不能让你如愿。”
“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的声音颤抖。
张红怒瞪着我,“我说过我要让你身败名裂!”
“那你就冲着我来!”我恨道,“为什么要伤害晓宇!他只是个孩子啊!”
张红不敢看我的眼睛,“我哪里知道他那么脆弱……”
“一句不知道,你就能害了一条人命吗?”我愤怒地低喊,“你知不知道,他好不容易才活下来,却因为你的嫉妒心!区区的嫉妒心!”
张红低垂着头,没有接话。
我拨通纪青言的电话,“纪青言,答应我一件事。”
纪青言问:“你说。”
“把张红调到最复杂最艰苦的监狱,她应该体验一下,什么叫做--绝望!”我看着张红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要诅咒她,今后永远背负着愧疚而活!”
“我要诅咒她,今后的每一个夜晚都如同身处黑暗的深渊,永远牢记在冰冷的地下埋葬着因她而死的亡魂!”
“我要诅咒她,今后的每一个白日都能从别人眼里看清她自己肮脏的灵魂,不再拥有光明!”
良久,纪青言那头回答:“好。”
我从张红的眼里看到了恐惧,是真正的恐惧,即将迈入绝望的恐惧……
我忽然间,好像明白了纪青言为什么要借助白家复仇了,那是从绝望中挣扎熬过来的人才能体会到的痛,就好像此刻,看见张红眼中的恐惧,我心中才放下那份最大的悲伤。
这就是我们掩藏在内心得不到释放的黑暗。
原来,不是所有人都适合放下仇恨,宽慰心灵的。
我和纪青言是同一种人,罪恶的就是应当把他推入更加罪恶的深渊,自己力量所达不到的,不惜利用身边的关系,替自己办到。
他的仇,只有白家能帮他办到,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拖累。
我想……
我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