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辛酸

    “小伙子，你也不要气馁，毕竟群演吗？谁都知道这不是一个好活...”

    “我没有气馁，只是可惜...”

    “小伙子，要我说，你不该来这跟我们一样当群演。群演又不一定每天有活干，而且还不一定能不能轮到你...”

    “大叔，我没事的，我还是想体验群演的生活。”

    “随你吧...”这人笑着打趣道，“小伙子，其实按照你这样貌，不比那些明星差，你当初应该去考北电，那你就能够成为大明星。但你这样貌来当群演，我不看好，你要知道，群演要么是大众脸，要么就是一些特型脸，你不适合...”

    “呃...”

    这话让苏杨陷入了沉思。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每隔几天都有剧组来北影厂附近选群众演员，但无一例外的不是苏杨没有被选中。

    长时间下来，苏杨心里有点烦躁。

    而随着年关的到来，北影厂附近的人也越来越少，有些是因为明星梦醒了，回去老家，或者工作，有些则是回老家过年，毕竟春节是一家团圆的日子。

    而苏杨作为一个未来回到现在的人，他走到哪哪就是家。但现在不同了，自从认李兴仁为爷爷后，每年春节都是俩爷俩一起过，今年也不例外。

    因为爷爷在京租住的房子离这不远，爷爷这段时间也不让他去找他，而是让他在北影厂当群演，找寻机会进入剧组体验生活。

    一般来说，苏杨早上八点多就来到北影厂附近蹲点，直至晚上十点多才离开，今天也不例外。

    晚上九点多，苏杨一个人蹲在北影厂墙角，跟他一样的只有数十人。

    就在此时，一辆大货车来到北影厂附近，走下几个人。顿时，一众群演呼啦的往前走，苏杨也不例外。

    那人见状，没有意外，大声开口，“你们全部人跟我上车，去郊区。”

    “好…”

    因为只有数十人，那人没有点名，而是全部人都要。

    上车，发车走人。

    这是苏杨第一次被选中，好吧，这是大家一起被选中，若是单独拎出来，苏杨百分之九十九点九选不上，谁让苏杨长了一副明星样。

    即使被选中，苏杨脸上也看不出有多高兴，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约莫一个多小时，货车停了，有人打开货车门，开口道，“好了，你们大家都听我安排，你们下来先，然后跟我身边的杨助理去旁边换衣服，要拍摄的时候就喊你们…”

    话落，这人离开，那名杨助理一边说一边带着他们去换衣间，“我们这是一部抗战的战争戏份，待会你们就换上农民的、八路军的、鬼子的衣服...等你们换好衣服，我在跟你们讲戏份...”

    一会儿，杨助理带着苏杨他们进入换衣间。

    苏杨看着这临时搭建的换衣间，分隔两边，男女各一边。

    “好了，你们都懂得规矩，换好衣服马上出来。”杨助理说完这话，催促他们尽快。

    进入男换衣间，没有异味，或许是冬天的缘故，但苏杨拿起一件八路军的衣服，闻到一股刺激性味道，努了努鼻子，最终没有说什么，换好衣服之后，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虽然衣服上有血，但也抵挡不住他帅气的样貌。

    就在他思考什么的时候杨助理在外面已经催促起来，“换好衣服的都出来，抓紧了，导演那边等着。”

    如此，他跟随一众群演走出换衣间。

    “换好衣服的都跟我来，边走边说。”杨助理快速说到，“你们也了解过战争戏份，你们也清楚，待会你们按照导演的要求...”

    苏杨明白了，这不就是躺尸吗？谁不会？

    不一会，来到拍摄现场，杨助理让他们等一会，等喊他们的时候再开始。

    苏杨站在冷风中，或许是身上穿着单薄，有点颤抖。

    这些，苏杨也预料到。拍戏，不可能全部随季节气候拍摄，有时候冬天拍夏天，夏天拍冬天的戏份，这都是常事。

    因为苏杨他们在外围，并未能够看到屋内剧组拍摄现场的真实情况，只能看到屋内灯火通明。

    几分钟过去了，部分群演开始原地踱步取暖...

    半个小时过去了，连带苏杨在内的全部人都不停地踱步，哈气取暖...

    一个小时过去了，还没有轮到苏杨他们。

    两个小时之后，杨助理过来，大声道，“我在跟你们讲一下戏份，待会爆破之后，发生战争后的过程中，你们就立即躺在不远处的山波就行，听明白没有。”

    “明白。”

    或许是寒冷，让他们大声喊道，以表暖和。

    不一会儿，有现场的工作人员安排他们。

    随着导演喊下开始之后，苏杨心里期待着。

    几息，爆破开始，然后战争开始，苏杨他们就这样躺在冰冷的山波上。

    “停，这一段重来...”

    “爆破的戏份可以，但刚才双方交战不真实，重来...”

    “停，继续，你们是怎么回事的，找不到感觉吗？”

    “战争戏份你们都不会吗？你们是怎么演戏的...”

    “停，那边的群演，你转眼珠子干嘛，你已经死了，死了知道吗？”

    “群演怎么回事的，你们是被炸死的，你们脸上的血迹、泥土呢？化妆师给他们分别化点血浆妆...”

    “你们怎么回事的，刚才好好的，现在就出戏了...”

    “...”

    几个小时后，这场戏份好不容易结束，而苏杨也体验到了其中滋味。

    结束戏份，换好衣服，大货车拉着他们回到北影厂附近，车上，听着他们在开心的聊天，聊今晚当群演的事情。虽话中有些许的抱怨，但脸上的笑容说明他们非常开心。

    今晚群演，苏杨领了八十元，不多不少，对他个人而言，非常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