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时光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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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干什么，扶若？”梁朵不放心道。

    她拔出一半的剑，寒光映在她的面庞，说到：“这便是赤霞剑，一切都要结束了，我不想连累你，快走吧。”

    “走？你要我走去哪，你不是要弄清楚心中的疑惑吗？钟离寒一会就回来了，你可不要乱来。”

    梁朵以为扶若在生气，而生气的原因就是钟离寒离开，没有让她解开心中的困惑。

    偏偏她想错了，扶若已经不太在乎他会怎么选择，假如蔚锦没出现过，她的脸也迟早会被发现，他也会嫌弃。若真是那样更加可怕，因为她没有借口怪罪谁。

    扶若不想再回答她的问题，她的两个隐在暗处的护卫走到桥上来，紧紧抓住梁朵，不由她挣扎便将她抬下桥去。

    望了眼乱成一团的人群，扶若相信，其中有不少人是觊觎赤霞剑的。

    她高举赤霞剑喊道：“赤霞剑就在这！”

    如燥热的林子上空响起一声雷，所有的喧哗都戛然而止，任何焦躁的目光汇聚在赤霞剑上。

    “赤霞剑怎么会在你手上？我们谁都不曾见过赤霞剑，该不会你胡乱拿一把破铜烂铁糊弄我们吧？”人群中有人喊道。

    如此的质疑，果真有些效用，琐碎的议论声四起。

    不过面对此种境况，扶若依旧淡定，细细说到：“六年前，钟离寒与青雪仲晴相遇，相知，最后相守。但一个长得和仲晴一模一样的女子出现了，私下仲晴的面具，让她溃烂的右脸公之于众，后来仲晴被害，失去了自己的骨肉，五年前，在他们成亲的那一晚，她选择跳崖。没曾想，九死一生地活了下来，活着便是要报仇。”

    在座的有些人对秀荣山庄五年前那场风花雪月之事有所耳闻，但都说是胡编乱造的，没人肯相信。如今有人将此事端出，故事内容倒是令人震惊。

    扶若徘徊在桥上，继续说道：“我便是九死一生的仲晴，为了报仇回来了，不久前，钟离寒亲自抱着赤霞剑来求我，让我复活仲晴……哈哈哈……”苦涩带泪的笑声滑出喉咙，她好似一个疯子，疯狂讲述自己可笑的过往。

    “他简直痴人说梦，有些东西，有些人，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即便回来也不是你的了。”她似在感慨，手轻轻擦拭剑鞘。额上的凤尾花印冷艳无比，如另一个世界的人。

    “说了这么多，你想拿赤霞剑干什么？”一个人跳出来问。

    “不干什么，赤霞剑于我好比废物，我扶若在此承诺，若谁杀得了钟离寒，灭掉秀荣山庄，赤霞剑便归于这位英雄。”她咬牙道，恨不得钟离寒的尸体就横在自己脚下。

    此话一出，几个秀荣山庄的长老跳上桥，骂道：“你这个疯子，我秀荣山庄可是你说想灭就灭的？我庄主可是你说杀就杀的？先过了我们再说。”

    几个黑影从桥下蹿上来，纷纷护在扶若前面。不多时，长老们与那几个护卫便开打起来。

    观战的人大多十分焦急。

    “我就说为何会有人知晓我早年作出的曲子，原来，你便是仲晴。”最后一句，钟离寒说得有些沉吟。

    人群往两边退开，钟离寒直直站在人群中间，目光抑或失落，抑或温柔，抑或怨恨，没人懂得他此刻的心情。

    他既开心仲晴能回来，又想着她永远死去的好。如果她注定要造一场杀孽，怀抱痛苦，还不如沉眠在急速的河流下，倘若她觉得寂寞，他可以去陪她。

    扶若面无表情直直望着他，似乎隔着千山万水。

    冷楼曾对她提起，他年轻时恨过一个人，恨到不想让他去死。他那是无穷的恨，她是不同的，她恨他，想要他去死，死得越痛苦越好。既然不与冷楼一般恨，那么她内心最深处还是依恋着他吧，日夜想着他，背叛了所有过去念着他。

    她心下一沉，狠狠朝人群扔出赤霞剑，道：“谁能抢到便是谁的。”

    那些蠢蠢欲动的人见到赤霞剑飞来，快要落入他人之手，纷纷一跃而上，相互争抢。

    隔着打闹的人群看她，钟离寒的目光渐渐退去暖色，他一生最后悔的事就是撕下她的面具，最愚蠢的事便是求人将她复活。

    方才他刻意退去，隐在暗处，就是想知道所有真相。她所说的，他都听得一清二楚，没错，有些人，走了便不会回来，即使回来也不是你的了。

    桥上的仲晴很陌生，他不知道这些年苦苦寻找等待到底是为了什么。

    怒火由心底冲至天灵盖，他踢掉那些抢夺赤霞剑的人，冲进人群欲要夺回宝剑，不想被痴狂入魔的人层层攻击，如何也接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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