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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蜜话音一落,荣安堂内窃窃私议了起来。
“姜姑娘会不会因为当时太混乱记错了?在亭阁内的都是世家贵女,又有谁会故意去推姑娘呢。”
“是啊,那时女眷们都在躲蛇,或许只是不小心碰着了?故意二字说得也太严重了。”
承恩侯夫人沉着脸拧着眉,刚刚说话的是两个平日里爱做和事佬的夫人,旁的事也就罢了,可姜蜜被人推落水,若不是姜蜜命大,这就是谋杀啊。
承恩侯夫人恼怒地道:“人心难测,谁知道有没有包藏祸心之人?夫人也没亲眼见着,怎知我侄女不是被人故意推的?”
坐在角落里一尖脸夫人道:“这无凭无据的,若是姜姑娘随便说出一人,那也不怕冤枉了好人吗?”
于不远处一圆脸的武将夫人笑了一声,“瞧着话说的,谁会用自己性命去冤枉人?莫不是有些人心虚吧?”
那尖脸夫人气道:“刘夫人你莫要含血喷人!”
眼看着就要吵起来了,拍桌昭阳大长公主呵斥道:“住口!你们还把不把皇上和本宫放在眼里了!”
刚刚争持的几位夫人纷纷福礼请罪。
昭阳大长公主皱着眉抬手挥了挥,她转头向皇上问道:“陛下,这事您看?”
萧怀衍道:“既然刚刚姜姑娘说是想私禀,想来是还有话要说。除了靖远,先让其余人都退下。”
昭阳大长公主朝薛靖远看了一眼,如今他已是大理寺少卿,他留下是理所应当。
很快荣安堂内只剩下萧怀衍、昭阳大长公主、薛靖远以及姜蜜。
萧怀衍的目光落在姜蜜身上,道:“可以说了。”
姜蜜回想当时的情形,在她毫无防备之下,推她之人用力极大,虽然只是刹那间却有一个印象是极深的。
姜蜜抬起头道:“臣女没有见到推我之人的样貌。但推我的人手上应是戴了戒指。”
昭阳大长公主神情疑惑,“你是怎么知道对方戴了戒指的?”
姜蜜顿了顿,忆起当时背后的触感,脸上有些不自在,垂眼低声答道:“禀长公主,臣女的……对触感比较敏锐,那人推我时很用力,她手上戴没戴戒指能够感觉的到。”
“若、若是推测的没错的话,那人的左手指和尾指有戴戒指。不知这个线索能不能找到推臣女之人。”
姜蜜说完脸上难免染上羞窘之意。
听到上座的男人低笑了一声,姜蜜只觉得自己的脸又烫了一分,根本不敢抬头。
萧怀衍放下手的茶盏,道:“薛爱卿,这事便交给你去查了。”
薛靖远拱手道:“臣领旨。”
薛靖远离开后,大长公主开口道:“姜姑娘你身子还弱,先坐着吧。”
姜蜜福礼:“谢殿下。”
姜蜜寻了椅子规规矩矩坐下,眼睛垂视地面,根本不朝上座多瞧一眼。
荣安堂内又重归于宁静。
昭阳大长公心神不宁,不管到时候薛靖远找出来是谁,这事都不好办。今日来赏花宴上的姑娘都出身不低,这谋害太后侄女的罪名一出来,即便是未遂,那也是累及整个家族啊。
好好的一场花宴,怎竟成了这样。
萧怀衍则悠然闲适地旁观姜蜜,见她端坐将绣鞋藏在裙摆之下,低头垂眸,不停地绞着手的帕子,耳朵上戴着的玉色耳坠微微晃动。
她似乎从一进来就一直在回避他。
萧怀衍闭上眼睛,黑暗那莹白玉光,蘼艳之色清晰浮现。同时耳边响起刚刚那道娇软之声:“臣女的……对触感比较敏锐。”
那副颤抖不止地身子,究竟是敏锐还是敏感呢?
萧怀衍睁眼眸光幽暗,他朝李福吩咐道:“去给姜姑娘倒杯热茶。要是母后知道姜姑娘今日的遭遇,还不知会怎么心疼。”
这话将昭阳大长公主惊醒,她道:“是我礼数不周怠慢了姜姑娘。姜姑娘本就在府受了委屈,待查清后我定会去宫向太后赔罪。”
说完便将婢女唤进来,给姜蜜换了热茶还端了些点心。
姜蜜此时哪有心情吃,只想着薛大人查出了凶手没有。
可她又不得不站起来谢恩。
抬眼间,与萧怀衍那双乌沉的凤眸撞个正着,姜蜜羞恼地低下头,而那双凤眸却荡开了笑意。
不多时,薛靖远走了进来,行了一礼,直接道:“陛下、祖母。依姜姑娘所言,当时在亭阁的女眷手戴戒指的有位,左手戴戒指的有三位。指和尾指皆戴了戒指的则只有一人。是谢国公府的谢明姗姑娘。”
大长公主满脸震惊,“怎么会是她?”
这谢明姗素来端庄娴雅,又有京城第一才女之名。她本还将谢明姗作为靖霖未婚妻备选人之一,怎么会做出这么狠毒又愚蠢的事情。
姜蜜不算太意外,只是没想到是谢明姗亲自动得手。谢家与她有隙,已积怨到了要她命的地步了吗?
薛靖远继续道:“臣起先是告诉诸位夫人小姐,姜姑娘在落水之际扯下了一块推她之人的衣衫布料。当时便有几人不动声色地抬手查看自己的衣袖裙摆。臣又道需让婢女婆子跟诸位夫人小姐对比衣衫的面料,请夫人小姐们去不同的房间。待查到戴戒指之人后,便将其身边的丫鬟收押逐个审问,便有人经不住露了马脚。据口供那谢明姗姑娘应是临时起意动的歹念。”
大长公主又怒又失望,堂堂谢国公府的姑娘居然如此歹毒,谢国公一系的姑娘名声都没了。世家勋贵都不会选择教出这等姑娘的家族结姻。
大长公主向皇上请示:“陛下,您看这要如何处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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