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的指引下,两人进了一家全国连锁的金店,喻臻找来导购说了下自己的大概预算,然后在预算内挑了最贵寓意最好的一对男戒。
“这个没有什么独一无二、只此一对的噱头,但造型还不错,可以吗?”
在导购转身招待其他顾客时,喻臻拿起了一对造型简单的男戒,压低声音询问殷炎的意见。
殷炎看着他毫无保留的信任眼神,看都没看那对戒指一眼,直接点了头:“很好,完全可以。”
怀抱着“给你我能付出的所有”这种信念买下的戒指,远比之前那对花里胡哨堆砌了一切附加意义的昂贵石头要好得多。
好太多,太多太多。
心里再次冒出了一股酸酸涨涨的情绪,还远比之前的那次更明显,甚至连心脏都跳快了几分。
喻臻抬手捂住胸口揉了揉,疑惑皱眉。
怎么回事?失魂症又出现其他病症了吗?
殷炎注意到他的动作,把手插入口袋,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步,保持了一点和他的距离。
导购招待完其他客人转了回来,喻臻发现胸口那丝异样的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于是放下了揉胸口的手,起身喊住导购,指了指那对男戒表示可以开票了。
戒指很快到手,两人走出金店停在路边,殷炎把戒指取出来一枚,拿在手里摩挲了两下,弯腰牵起了喻臻的手。
“一定要这样吗?我、我可以自己戴。”
喻臻觉得有点怪怪的,手怂怂地往后缩。
殷炎抬眼看着他,表情依然平静,拉着他的手却分毫不退。
或许又是什么忽悠天道的必要仪式吧。
喻臻自我说服,忍下心里的怪异感,把手往他那边递了递。
殷炎垂眼,拖着他的手轻轻把戒指套到了他的手指上,稍微握了握才放开,然后把手递到了他面前,连着另一枚戒指一起。
“……”
喻臻硬着头皮接过戒指,有些手抖地抬起那只曾经被他当过鬼爪的漂亮手掌,心脏莫名地快跳了几分,分出无名指,把戒指快速套了上去。
唰。
殷炎在戒指被戴上的瞬间突然后退了一大步,还把手揣入了大衣口袋里。
喻臻手里一空,紊乱的心跳迅速平缓下来,有些懵的抬眼看他,傻傻的:“你后退干什么?”
嫌弃啊。
殷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侧头看路边,说道:“有人在偷看。”
喻臻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然后正正对上了一对仿佛闪着狼光的眼睛,忍不住也后退了一步。
这辆车是什么时候开过来的?还违章停车,下半窗偷看,变态?
见自己被发现,仇飞倩眉毛一抽,忙升起车窗收回视线,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然后伸脚踹了一下旁边还没回过神的丈夫,拿起手包力求优雅的下了车。
候在一边围观了殷炎“强抢民男后还压榨对方财产”这出邪恶戏码的殷乐见到老妈如同见到了救星,立刻狂跑上前抱住自家老妈的胳膊,大声控诉道:“妈!大哥他不是人啊!”
喻臻闻言虎躯一震,不敢置信——这个偷看的“变态”居然是殷炎的老妈?不对,是被“殷炎”抢走身体的“受害者”的母亲?
完了,他刚刚还助纣为虐的和“抢劫犯”用着人家儿子的户口和身份证结了婚,这、这……
“您来了。”
殷炎倒是十分淡定,上前一步向仇飞倩打了个招呼,然后走到喻臻身边,牵起他的手,淡定介绍道:“母亲,这位是我的合法伴侣,喻臻,我们已经结婚了,希望您能祝福。”
仇飞倩满肚子“官腔”和殷乐满肚子的控诉全被他这理直气壮的平静脸给堵了回来,两人一个沉默一个用心灵刷着弹幕,气氛诡异安静。
没人说话,还是没人说话,依然没人说话。
……
本质胆小脑子笨的喻臻被这突发状况弄得思维再次卡了壳,紧了紧和“抢劫犯”交握的手,从对方身上汲取了一点点温暖,突然松开手上前一步,对着仇飞倩九十度鞠躬,郑重道歉:“伯母,对不起!”
占用了您儿子的身体和姻缘,万分抱歉。
仇飞倩唰一下抓紧了殷乐的胳膊,严肃着脸,迷茫着眼。
怎么回事?她并不是来演恶婆婆的啊,现在这情况……难道她长了一张恶婆婆的脸,吓到这个小花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