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冷清秋

数金光。归去来突然觉得，这样的情形，真是美丽，就这样在山川树林中，信马由缰的日子，也是一种美。归去来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与飞鱼马的影子，感觉这一路上，至少他与飞鱼马，还有影子陪伴，也不会感觉到寂寞。

    一人一马缓缓行走半个时辰之后，夕阳便消失在天边，只有天边发出微微亮光，其他地方，渐渐有了黑夜的气息。不一会儿，西边天际尽头那一抹亮光也消失了，黑夜便降临到归去来的身边。

    归去来别样不怕，独怕天黑，因为白天，有阳光普照，大地也散发着温暖气息，可是到了黑夜，寒冷就覆盖在大地上，不管身处大地的任何地方，都不能避开寒冷的入侵。昨夜还好，有九州帝的一层外衣包裹周身，感觉不是那样寒冷，今夜就不一样了，只有自己身上薄薄的一层衣衫，要在这秋末之夜御寒，恐怕有些困难。

    此时，一阵风吹拂过来，冷意突然袭击到身上，归去来不禁颤抖了几下身子，双手环抱胸前，缩紧身子，想以此抵御突然袭来的寒意，可是不成，寒意仍然遍布他全身。他看看飞鱼马，没看出飞鱼马有冷的迹象，突然明白飞鱼马身上的鱼鳞，正是用来抵御寒冷的。他心想，要是自己也像飞鱼马一样，周身长满了鱼鳞，恐怕也就不再感觉寒冷了吧，然而此时他身上只有薄薄一层衣衫，哪有什么鱼鳞。

    归去来知晓，在这样的夜晚，必须找个避寒之所，才能保证自己不被冻僵。可在这荒僻之地，哪有那么容易找到避寒之所。

    月亮已经挂在高空，月光如洗，明亮异常，清泠泠的月光照着大地，仿佛给这大地添上了一层寒纱，在这月夜中，归去来没有感觉到明月的温暖，反而觉得，如果没有月光，这夜恐怕还有一丝温暖。想来想去，归去来觉得，或许是月亮属阴，因而它的出现，给这也增添了寒冷。

    然而，幸而有了月光，把这夜照得如同白昼。归去来与飞鱼马并行，走在秋夜中，此时，他要做的，就是找一个避风港，停留一夜。飞鱼马一直跟在归去来身边，偶尔发出嘟嘟之声，像是非常欢快的样子。归去来本想着在黑夜之中，骑在飞鱼马身上飞行，直到有了人烟之地再下来找寻住所。但想着飞鱼马已经劳累了一日，不能再这样了，如若这样，就是虐待生灵，于心不忍。更何况，他好不容易得到飞鱼马，怎么能一日就把它折磨苦了，如果它感觉太苦，因而发起蛮来，飞奔而去，消失不见，自己无论如何是追赶不上的，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就没有办法了。虽说九州帝说了，这飞鱼马一经降服，就会永远跟着主人，但是每一种事物都是有特殊性的，或许这头飞鱼马就是那也未可知。

    冒险的事情，绝对不能做，归去来现在不能冒险。

    他带着飞鱼马，徐徐前行，行了一忽儿，突然发现路边的树林中，像是有一个草棚似的。归去来心中突突乱跳，要是那个真是草棚，那今日就发达了。此时距离那个东西，还有一点距离，虽有月光，如同白昼，但与白昼相比，还是有所区别，所见之物，不是那么真切，需靠近观看，方知真情。

    归去来疾步朝着草棚走去，飞鱼马紧随其后，寸步不离。到了那看似是草棚的东西面前，定睛一看，果真是一个草棚。他围着草棚细看一圈，只见草棚四周封闭，顶上也覆盖着厚厚的草皮，东面墙壁上有一道小小的草门，只能容纳一个人进出。归去来在外面用力咳嗽了两声，夜晚寂静，周围无声，这两声咳嗽听起来异常响亮，就像在寂静之夜，突然响起了两个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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