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过?有这么巧的事?”瘟秀才一拳比一拳重。
“这小子可能没说谎。”龅牙手插上嘴来,他手上拿着一张纸,是明未的租房合同。
“哼,租老丁住过的房子,这中间肯定有鬼。”瘟秀才仿佛打上瘾了,不肯收手,“混小子!说不说实话?”
“我……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不认识……老丁。”明未被打得气都喘不上来,“我只找他……修过一次钥匙。”
“还有呢?”
明未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干脆闭了眼,等瘟秀才出拳。然而这次,拳头却半天没落下来。
他又睁开眼,发现瘟秀才和龅牙都扭头看着阳台的方向。
阳台护栏上立着一只黑色的身影——是小雨!它射向屋内的目光如同一把刀刃,比任何时刻都要锋利。
“特么的,是御牙?”龅牙开口道,“几点了?”
“陈哥,快六点了……”胖子看表的时候,手松了一下。明未好不容易挣脱束缚,却又被瘟秀才一拳打翻在地。
“先走。从这小子嘴里挖不出什么。”龅牙陈说完匆匆出门。
“我的手机……”明未蹲在地上,伸手想要拉住他们。
“接好罗。”瘟秀才手一扬,手机啪一声落到地上,玻璃屏碎了。胖瘦两人跟随龅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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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姓明的小子是个书呆子,应该没说谎。”龅牙陈的声音从楼道里传上来。
“那怎么办?如果老丁不住这儿了,我们上哪儿找他去?”
“没事,明天仲下弦,姗阑紊井难得一次举办活动,我打赌老丁会去。就怕到时候又给他溜了。”
“如果他真会去,我倒是有个主意,嘿嘿。”瘟秀才诡异的笑声徘徊在楼道里。
明未抬头再看向阳台,小雨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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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未没有出门报警,也懒得收拾满地的东西。肚子痛得他直咬牙,自己翻了点止痛药出来吃了,便蜷到床上。
屋漏偏逢连夜雨,谜题没解开,反倒被无缘无故打了一顿。就如同纪荀安所预言的,开始麻烦上身了么?
明未的情绪跌入到了低谷。
倒不是因为被人打。而是他听到了,自己内心里那个叫世界观的东西,悄然瓦解的声音。
他试着打了个电话给家里,不过用的不是手机,手机屏幕已经点不亮了,而是用的电脑上的聊天工具。
父亲问他年后工资涨没涨,交了些什么朋友。母亲问他身体还好吗,有没有交往对象。
“还住在菁英公寓吧?嗯,那就好。记住,结交正常朋友,别惹麻烦事。”每次电话的最后,父亲都会交待这么几句话。明未只是简单地嗯嗯嗯。
以往的嗯,他还心安理得。这次的嗯,他却没什么底气——要是他们知道我这一个月的遭遇,恐怕隔日就会跑到长海来。
不像别的家长,会把“好好学习,听老师话”挂在嘴边。他的父母,老是嘱咐他规规矩矩的,别去惹些莫名其妙的事。
尤其是搬到城里生活以后。
他回想起离开回峰村的那年,他十二岁,爷爷刚去世。他坐了半天的汽车,到了一个镇子上,又坐了半天的火车,到了城里。从此以后,他再没回过回峰村。
等一下,爷爷,是在他十二岁那年去世的?
是在哪里?怎么过世的?
在回峰村山腰上的洞穴里,爷爷和冷面人打了起来,后来怎么样了?
明未已经分不清什么是梦境,什么是现实。他觉得头痛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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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告诉我嘛,他们到底是什么?”
“他们呀,他们是——”
记忆一到关键时刻,又中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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