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镇的夜

优秀到让自己窒息的名字。

    看着扇来的巴掌不回不避，抬着头，凝视着这个养育了他十多年的义父！那是无数戾气的驱使下，让他“桀骜不驯”。

    不服气的样子，更是让这个喝多了的义父一顿暴打。细细的藤条带着破空声，每一下都红透。钻心的疼痛，夹杂着如烟与萧逸紧紧相拥的影子，一阵眩晕。

    尽管疼的颤抖，却是咬着牙不吭一声，直到最后疼的受不了，便红着眼盯着义父撕心裂肺的道：义父，别逼我还手。

    义父抬起来的手，定在半空！看着自己养育十多年的义子，眼里隐隐泛着湿润。嘴唇微微一颤，却是说不出一句好话！

    过了半晌，随手扔下藤条，带着一丝失落道：呵……很好，翅膀硬了！

    如果在我们家你觉得委屈，觉得不合适，你可以走。我也不需要你报答我的养育之情，当然你也没能力偿还！

    说完转身离去，留下一脸痛苦的石生！

    自己的家就是这里，早已习惯了这里的一砖一瓦，这里的人和事！除了这里，自己还能去哪里？义父真的不要自己了吗？

    蹲下去摸着影子，抓起尘土，散出一片飞扬！黑暗中，颤抖着的身体似是在诉说着这人间的冷暖……

    如烟两人原本笑呵呵的回来，看到后急忙过来问道，石生哥，你怎么了？爹是不是又打你了。

    石生站起来装作没事的样子道：没有，我回房休息了！

    看着一瘸一拐的石生，如烟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随即转过身对萧逸道：萧哥哥，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明晚再约你出去。

    目送萧逸离开后，便去了石生的房间！

    看到背上的道道血痕，如烟也是一阵难过，有些呜咽的道：石生哥，疼吗？你别怪爹爹！他其实是爱你的，只是爹的脾气就这样，知道吗？

    石生苦涩的笑了笑道，我当然知道！

    不说义父了，你们今晚去哪里了？

    我和萧哥哥去盼月桥了，我跟你说，那地方可美了！好多的许愿灯……

    呵呵，是吗？那真是个美丽的地方！

    她丝毫不能领会石生的酸楚，显得有些“没心没肺”，自顾自的低着头替石生涂着药，口里还碎碎念叨：爹也真是的，下手一点不轻！

    看着如烟为自己上药，小手轻轻的拂过伤痕，丝丝冰凉淡了背上的灼热！绝美的容颜让他又一次颤栗！

    如果可以，我宁愿每天被打，换来你每一天的照顾与陪伴。然而，这一丝非分之想，终究是难以实现！

    做完这些后，如烟又端来了一个大大的鸡腿，这是义父留给自己的！看着热腾腾鸡腿，微微叹了口气！

    想起了多年前，那些模糊的“片段式”记忆！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好心的人背着他不断的跑，似乎是从附近的某个村子逃跑出来，连夜逃到尼舒小镇！好心人临走前给了他钱，隐约还交待他什么事情，但他记不得了。

    之后的事情，他一点也想不起来，但印象中自己好像偷过别人的东西，还被恶犬追，被人赶。为了填饱肚子，他翻过义父家墙偷了无数次，被义父抓个现行，也从那个时候起义父收留了自己。

    这个世界上，他的亲人就是义父和如烟了！虽然感受不到义父七尺大汉那种隐晦的关爱，但是如烟的关怀却让他温暖。对他如烟的爱和依赖，已然超越了生命！

    模糊的童年，也模糊了双眼！像是发泄一般，大口啃咬着鸡腿。

    看着石生吃的那么“痛快”，如烟眯着弯弯的大眼，有些“讨好”的笑了笑！坐过来挤着石生，一边帮石生捶腿一边讨好道：石生哥，明天如烟陪你去放牛吧！

    石生却很不领情的道：你要是同情的话，我心领了！

    如烟凑了过去，美丽的大眼有些嗔怒的看着石生道：你再说一遍！

    看着那张绝美的容颜，闻着迷人幽香，内心激荡开来！

    有些紧张，还有些自卑。微微测过头，避过那一缕清纯的目光，低下头舒了口气道：你不赔萧逸了，陪我去干嘛？

    不行，明天我就要跟你去！

    随便你，赶紧去睡吧，我要休息了。

    就这样，在石生再三证明自己没事后，如烟也放心的回房休息，留下石生一人。

    石生看着离去的倩影，微微叹了口气！

    因为背上的药还未干，暂时不能躺着，无聊之下便坐在窗边杵着下巴胡思乱想。

    抬头仰望着星空怔怔出神，浩瀚无垠的苍穹有没有住着神仙？如果有神仙，你会护佑着我吗？你们能不能听到我的呼唤？

    想到这里，竟然痴痴的笑了笑！我被义父打成傻瓜了吧，传说终究是传说，想什么呢！

    透过窗户，星星点点的繁星，为这个盛夏之夜平添了几分韵味。偶尔划过的流星，更是安静的绽放着美丽的轨迹！让人忍不住再次疑惑，浩瀚的天际，总是充满了神秘！自古以来，数万亿生灵一直在追问着同一个问题，天真的有灵吗？

    如果有灵，那它又是什么样的形式存在？普天之下芸芸万物又如何被操控和运转？为什么众生灵会有生老病死，草木都不例外？都言天道无情，那么又是谁在主导着天道秩序？

    诸般问题，当然没有人给予他解释，微微笑了笑，又垂下头，这就是一个凡间废物的胡思乱想。

    不知这样胡思乱想过了多久，手里把玩着如烟送来的药瓶，上面还遗留着淡淡的香味，夹杂着草药的味道！

    这味道，好熟悉，也好奇怪。

    想到明天一早如烟陪自己去放牛，又可以陪着她一整天了，随即有点小期待的躺了下去！

    嘴角扬起一抹幸福，怀揣着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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